是以她一进屋,就抱着莫三娘的房门锁和窗户锁查看。
锁是铁制,独钥式。可惜江雾并不懂锁,看不出所以然来。
莫三娘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锁看,忍不住道:“我的锁坏了,这你也看得出来?”
江雾微顿,“哪儿坏了?”她并没看出来。
莫三娘走到她身边,伸手晃了晃铁锁,江雾听见里面传来叮叮的声音,她恍然,“锁芯松了?”
“可不是么,夜里锁不紧,冷风吹得冷,我让陈慎来替我换换,他拖了我许久不曾来。”
江雾深吸了口气,她忽然想起来,当日她被带走时,风把窗户吹开,她看见上面是木锁。但此刻却是铁锁。
在今晚有人来把锁换过,且没有人发现。这人不可能是陈慎,江雾更加怀疑找他学过暗锁的杨兆博。
她有些等不及了,问三娘说:“杨掌柜家在何处?”
莫三娘哼了声,“他是个孤儿没有家,此前一直住在客栈。”
“那他新置办的宅子呢?”
“我没想嫁给他,也没去了解过。”
找不到杨兆博的江雾轻声叹息,不知今夜他会不会回来。江雾不是安于等待的人,她将蕊香留在此处守着,叮嘱她关注门锁,以及杨兆博如果回来就盯紧他。
交代完蕊香,江雾便告辞离开,她打算回娘家去,找江易卓说明那把斧头凶器的事。
江雾没用晚膳,但她已经感受不到饿,满脑都是案子的事。
时辰已晚,夜幕降临。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碎雪,路上行人三两,马车嘎吱摇晃。
江家势大,所处之地庶民不至,再过两条小巷快抵达时,路上已经一个行人都瞧不见了。
冷风从车帘灌入,江雾冷得打了个寒颤,本能看向风口,这一眼,却见对面另一条街巷内,停驻着另一辆马车。
那辆车的轱辘都镶了金,雪光反耀之下折出辉芒,在黑暗的巷子里格外显眼。
车边站着个人,江雾绝不会认错,这是她成婚没多久的谢辞卿!
谢辞卿背对着江雾,看不见他的脸。
他穿着上值时的衣裳,身形挺拔,影子被清浅地投在雪地上。
他弓着腰低着头,做着谦卑的姿态,气质却是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