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人这种时辰来这儿,自然不会是来给郭钟子告慰亡灵的。
盛崇明把门关上,一边说:“他后脑的那个伤,你得想法子处理掉。否则你的长子可有几分本事,指不定过两日就察觉了不对。”
“要是因此将你结案地奏本打下来,我们的不偿失啊。”
江时困看着郭钟子盖着白布地尸体,叹了口气,“太明显了,我要是知道怎么处理,怎么还会找你来?”
盛崇明笑了两下,精明地小眼里闪过狡黠,浑身透着不少文官都有地晦涩深沉。
他道:“留下来地伤口是无法完全做到被抹除地,江易卓迟早会发现不对。最保险地法子,就是你的想法子将郭钟子留在大理寺。”
江时困:“他牵扯到那一起连环案,我根本留不住!”
他又叹了声,补充:“早知道,我就不为了这点儿银子保释他了。”
郭钟子竟然真是江时困保释的?
江雾手指微紧,抓皱了谢辞卿胸口处的衣裳也浑然不觉。
他垂眸看见,便轻轻握住她纤嫩的玉指。
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无形中抚平了江雾的急忧。
柜子外盛崇明和江时困的谈话还在继续。
盛崇明:“做都做了,如今反悔又有何用?”
江时困不语,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盛崇明继续说:“你如果无法把他留在大理寺,我还有另一个法子教给你。只不过极端了些,就看江大人有没有这个胆子?”
江时困:“你且说来看看。”
盛崇明:“总归如今的停尸房里只有郭钟子,江大人何不一把火烧了干净,以此永绝后患。”
江时困连连摇头:“不成不成,大理寺的停尸房着火,到头来责任还不是要到我的头上?”
朝中言官本就虎视眈眈,恨不能赶紧将他从这个位子上拉下去。
他现在容不得一点儿差错。
盛崇明毫无所谓的一笑,“你怕什么?”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停尸房外,阴森森道:“你这儿不是有三个不称职的?随意拉一个出来,还不够顶罪的?”
“……”江时困静默半晌,“只能如此了。”
“那就交给江大人善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