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卿紧跟在她身边。
江若锦没有进舱,僵硬地站在船板上一动不动。
江风时烈时弱,骤然烈起时,吹落一盏渔灯掉在水面,本就微弱的光芒所剩无几。
江若锦在昏暗中回头,揭开高高的斗篷绒帽,露出那张漂亮白皙的脸。
她看向不远处的一堆货物,“雾姐姐跟了一路,还不出来吗?”
她生得极美,雪腮桃眼,凝神若华,一颦一动仪态万千,妩媚倾城不失俏丽,又自带一股病弱之感,只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更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江若锦以美貌名扬京城,这时露出了脸,漆黑的夜里成了极其晃眼的存在。
江雾看得恍惚,依稀记得儿时她嫉妒过江若锦的美貌。
直到谢辞卿推了推江雾,她才回过神来,听见江若锦又喊了一声:“江雾,出来。”
音落,江雾和谢辞卿自货物后站起身。
高高的货物挡住了他们的下半身,隔着距离,江若锦看着他们,笑了一声,“原来是夫妻俩在办案。”
江雾蹙紧眉头,“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江若锦的病态苍白早已不见,身上更无半点儿病弱之感,立在呼啸的风口站得稳当,“最开始跟着我到父亲书房的人,是你。”
江雾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江若锦说:“我为什么会知道?就算谢辞卿用内力起风,吹雪盖住了你的脚印,我也知道是你,因为你身上有常年不散的乌香。”
江雾立刻反驳:“但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乌香。”
“信不信由你,这跟我没关系。”江若锦笑眯眯说:“你跟了我一整日,可有收获?”
江雾说:“你根本没有生病,那你撞见袁姯的死也是假的?”
江若锦说:“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得知我撞见过袁姯的死,但那是真的。”
“你为何要装病欺骗家里上下的人?”
江若锦敛起笑容,眼里涌出的凄怆幽深如此时的茫茫黑夜。
“不装病,怎么作出深居简出的假象?不深居简出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怎么悄悄去见父亲?”
江雾一愣。
胸口里有什么在往上涌,恶心的感觉让她想吐,“你、你今晚去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