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叹了口气,顺从谢存衍又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光是她自己心里的这一关她就过不去。
她摇摇头,转话道:“摆饭吧。”
累了一晚的江雾很饿,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只有吃饱喝足有力气了,才能继续跟谢存衍斗。
蕊香只好不再劝,去传了膳来。
刚摆好饭菜,陈诏尖细的公鸭嗓在门外喊道:“陛下到了。”
江雾握住金筷的手一抖。
谢存衍刚下朝回来,穿一身龙袍走进,面容冷峻,气质威严,径直坐到江雾的身边。
谢存衍看了看江雾脖颈间遮不住的吻痕,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心中觉得满足。她喜欢谢辞卿又怎样,依旧只能在他的身边。
他拿起筷子给江雾夹了菜,状似漫不经心地道:“今日上朝,你父亲说了一桩事,你可想知道是什么?”
江雾对谢存衍从来都是爱答不理,两人若是待在一起,往往都是他说个不停,而她保持沉默。
但这次跟父亲有关,江雾无法和之前一样。
她看着他道:“什么?”
谢存衍怀着审判性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江雾。
江雾坦坦荡荡地回望他。
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半晌后,谢存衍收回目光:“是发生在丞相家的一桩命案。死的人是丞相夫人,经过致命伤口对比,是朕送给你的金雀簪所致。”
江雾皱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对于她说话间的不分尊卑,谢存衍早就习惯了,这不算什么,在床间她对他破口大骂的时候都有。
他微微一笑,眼里却没有半分笑色:“金雀簪是独一无二的,朕送给你天下就只此一支,你说是什么人用它杀了丞相夫人呢?”
江雾:“我不知道。”
“还是说,朕给你的东西,你转手就送了旁人呢?”
江雾抬眸看他:“我不会送人的。”
她冷笑一声,“那东西恶心我一个人就够了,我怎么会送给别人祸害他们?”
谢存衍面色一沉,喝道:“江雾!”
宫内的太监宫女瞬时跪了一地。
江雾沉默着恨恨看他。
谢存衍抬起江雾的下巴,深深望着她的眼睛:“丞相夫人身份何等敏感,她死了,朝野上下都不得安宁。你最好祈祷凶手跟你没关系,否则朕也护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