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同想,他该听父亲的话,派人监视白裕姝的。怪他太过自傲,竟信了白裕姝的鬼话,白家恐怕确实反悔,起了别的心思,想让白裕姝另攀高枝。白裕姝说的那句“你已经是最顶级的了,我还能换谁啊”也是真的,但她心思细腻,对他也有几分了解,知道他冷心冷情,不确定是否能在他这里拿到好的结果,所以她还在向别人抛出橄榄枝,黄世界就是另外一枝儿,而且看样子进展还不错。玉同脸色凛冽,薄唇紧抿,机器人移动机械臂却未抓到棋子,发出冰冷的机械音:“棋子放置错误。”他冷着脸离开。薛云协在白家别墅附近又停留了一会儿,才默默离开,心情说不出的复杂,白裕姝竟然对他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他还记得自己说长大了要嫁给她,伺候她,她说好,还说让自己去首尔找她,现在他来了,可她却不记得他了。薛云协还记得答应薛云俊的炸鸡,打起精神,去咚咚咚炸鸡门店,达到之后才知道有多火爆,排队的人特别多,他站在队伍里,神态沉默,脑海里不停闪过白裕姝回头看他的陌生眼神,他情绪很低落。买完炸鸡,薛云协没再逛,直接坐客车回家,坐在返程的客车上,他只觉得孤独,巨大的孤独感,首尔很大很好,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百倍千倍,但是他好像融入不进去。江陵,管家站在玉荣身旁,脚都站麻了,小心翼翼开口询问:“少爷,这电话您还打吗?”玉荣皱眉,嘘一声:“别催,我这不打着呢嘛。”他纠结地咬着手指,,满脸神经质,眉心拧出一个川字。管家抿唇不语,沉默,还别催?你拿着手机要打不打的都磨叽半个小时了!心里没点数!时间倒回半个小时之前,玉荣放学回来,像是习惯了,下意识问了句:“白裕姝明天来吗?”管家摇头:“还没消息,少爷。”玉荣叉腰,啧一声,脸色阴下来,终于下定决心,吩咐:“白裕姝电话给我,我今天非问个明白,她到底是来还是不来了,给我个准话,别这么折磨人行不行,好像谁求着她来似的。”管家老老实实把白裕姝手机号码给了玉荣,心想,早就让他打不打,装深沉,今天果然还是沉不住气,发疯了,他已经开始期待起裕姝小姐来了之后少爷变老实乖巧的窝囊样子。于是,时间到了现在,是的,玉荣拿到白裕姝手机号之后,坐在沙发上纠结了半个小时,还没拨出去呢。管家无语了,要不他来打吧?玉荣盯着白裕姝的手机号,心里纠结,想得多,他打了这个电话,白裕姝会不会觉得他上赶着,特别盼着她来江陵,会不会轻视他。最后,他一咬牙,拨通了,电话等待音响起,他一颗心提起来,莫名紧张,想她接,又不想她接通,他走神时,电话那边传来柔婉声音:“喂。”玉荣心脏一哆嗦,赶紧挂了,神态焦灼,侧眸看管家,神经质地说:“她接了,说话了。”管家挠挠头:“少爷,打电话就是要说话啊,你怎么还给挂了?”玉荣咬着手指,眉头紧锁,颇有些六神无主的慌乱模样:“我也不知道,听见她声音,下意识就给挂了,心脏跳得厉害。”管家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玉荣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他一看是白裕姝打回来,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把手机扔给管家,吓得站到沙发上,眉眼焦躁:“她!她打回来了!”管家错愕地接住手机,问:“接不接啊,少爷?”玉荣立马回答:“别接。”电话震动一会儿,停了,玉荣松口气,坐下,还是别打了,慢慢等吧。管家不禁怀疑,电话那头真的是裕姝小姐没错吗,确定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怎么能把人吓成这样?紧张地都返祖了,他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少爷这么灵活,噌一下蹦沙发上去了,跟灵活的猴子一样。一周目,在医院时两人就交换了所有联系方式,白裕姝怎么可能不认识玉荣的号码,而且后面两人又相处那么久,他还是她老公,他的号码,她倒着背都能背下来,只是故意装不认识。白裕姝给玉荣打回去,他没接,她也没在意,没过多久,她接到了玉同的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熟悉的清冷傲慢声音:“病养的如何了?”白裕姝柔笑:“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玉同淡淡道,似乎意有所指:“我想要什么都弄得到。”白裕姝只是清浅的笑,声音柔和轻盈,往人耳朵里钻。玉同:“这几天在做什么?”白裕姝细数,语气平静温婉,又含了两分戏谑挑逗:“长胖,丰胸。”玉同沉默两息,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幽不可察的晦暗,这两样事都是和黄世界一起做的吗?白裕姝问:“怎么不说话了?”玉同再张口,声音透出几分强势凌厉:“三天后出发去江陵,再有三天应该足够你养好病了。”
不能再放纵黄世界和白裕姝继续相处下去,不过这三天他要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相处的。白裕姝语气更软,小抱怨:“你上赶着把我往你弟弟那里送,你没心。”玉同神态冷傲,再不送她去江陵,放任她和黄世界继续相处下去,那才是真的没长心!他冷淡强势的声音到底还是放软些:“听话。”白裕姝:“好吧,听你的,那到时你送我,我要跟你坐一辆车,再帮我拿一个垫子,要很软的那种,我要靠着,垫着腰,去江陵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腰疼。”玉同:“本就是要送你去的。”本也没打算跟她分开坐两辆车。他问:“开始学冲浪了吗?”白裕姝娇滴滴,理直气壮回:“还没。”玉同嗓音清冷:“为什么?”白裕姝撒娇:“想学冲浪总要会游泳吧,我最近在游泳呢。”玉同听着,眼眸愈发漆黑,哦,是跟黄世界一起,他看见了,那张合照,大概可以想象到黄世界该有多殷勤。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嗯一声,一声低低的嗯倒是透出几分寒意。去江陵的时间敲定在三天后,远在江陵的管家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玉荣,玉荣听见,明明兴奋地嘴角轻颤,瞳孔微微扩大,眼睛都比平时亮了好几倍,却还是故作平静,轻咳一声,压下嘴角弧度,淡淡道:“知道了,她来就来呗,有什么好激动的,多余跟我说这事,我又不关心。”管家偷偷撇嘴,装!还在那儿装呢,嘴都快咧耳根后去了。玉荣啧一声,轻挑挑眉,兴奋得意地问:“你说,她是不是刚养好病就赶紧打算过来了?”管家附和,拍马屁:“裕姝小姐肯定也惦记着少爷您呢,想早点跟您见面,培养感情,而且我觉得裕姝小姐和您心有灵犀,要不然怎么会您昨天刚想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来,结果今天首尔就来信儿了。”玉荣眉眼间略显得意神气,轻轻翘起唇角,轻哼:“谁跟她有默契。”首尔,玉同派了人监视白裕姝。白裕姝不知,知道也无所谓,该怎么和黄世界相处还是怎么相处。白裕姝去练瑜伽,黄世界也跟着。他一看见白裕姝就流鼻血,最近流鼻血次数太多太频繁,他怕自己贫血,开车的时候也叼着一条红参喝,补气血,还笑呵呵问白裕姝要不要喝,白裕姝淡声拒绝:“不用,你自己喝吧。”黄世界小声推荐:“挺好喝的。”见她不搭理自己,就不敢说话了。黄世界健身撸铁,还真没练过瑜伽,白裕姝是会员,有安静独立的私密教室,她换完瑜伽服,他怔住,又流鼻血了。身段姣好,修身的浅色瑜伽服紧紧贴在她身上,像是低饱和的奶油色,温柔干净,白裕姝把头发盘起来了,雪白脖颈线条美丽,像优雅的白天鹅。黄世界捂着鼻子,跑走了:“抱歉裕姝,我去处理一下。”完蛋,刚喝的红参又白喝了。等他回来,白裕姝已经开始练习了,她练习的是空中瑜伽,细白的足踩在吊床上,像跳舞一样,姿态优美。黄世界坐在瑜伽球上,看得眼睛都直了,惊艳不已,感叹地鼓掌:“裕姝,你太厉害了。”他气血翻涌,眼皮脸颊都烫得惊人,只想说,裕姝,别踩吊床了,踩我吧,他眼巴巴望着她,脸上写满了渴求,好想被裕姝踩啊。与此同时,隔壁大厦有人正站在窗户前拿着相机拍对面的白裕姝和黄世界,相机跟八倍镜没什么区别,主打一个狙击手视角,一边拍一边谄媚地笑,和身旁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夸夸其谈:“我最擅长捉奸了,以前是干站哥出身的,追一个男爱豆塌房一个,挣不着钱就不干了,拜托您跟上面主顾少爷说一声,下次有这种活儿还可以找我。”男秘书淡淡瞥他一眼,催促:“先把今天的拍好。”这人笑呵呵:“好的,没问题。”他眼睛盯着相机,气愤地嘀咕:“这奸夫太猖狂,跟个哈巴狗似的,怪不得能把少夫人勾引走,少爷平时是不是对少夫人太冷淡啊。”男秘书听了,捏把汗,幽幽警告:“闭嘴,老实干你的活儿!”他垂眸看了眼领口别着的对讲机,灯还亮着呢,同少爷在那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