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裕姝蹙眉,神情复杂:“好,谢谢你副院长,我知道了,会多注意的。”
两人低声交谈着,连后面病房门开了一条缝都不知道。
玉荣身子倚着墙壁,垂在身侧的手还在滴水,眼底冰冷戾气翻涌,低睨了一眼趴在脚下的黄油,轻嗤:“怎么办啊我们黄油,有人在说你坏话。”
“要我帮你惩罚他吗?”
“我记得你最爱吃牛舌了,知道牛舌为什么好吃吗?因为牛很少说话,多嘴的人舌头肯定不好吃吧。”
他视线再次从门缝投过去,阴沉的眼神死死盯着白裕姝,眼睁睁看着她的表情从温柔变得犹豫复杂,她为什么要露出这副表情,为什么!她不是很喜欢黄油吗,为什么要从别人嘴里了解黄油,黄油咬人又怎么了,它从头到尾没有伤害过她,从她第一天来江陵就冲她摇尾巴,讨好她,难道还不够温顺!还不够乖巧吗!
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露出那种表情,那是一种害怕,排斥,想要远离的神态。
说的到底是黄油,还是他,只有玉荣自己清楚。
他脸色阴沉难看,极为愤怒,她在学校听到他的事之后露出来的表情一定和现在一模一样。害怕,排斥,厌恶,想要远离,说什么留给他和朋友足够的空间,借口!统统都是借口!
她只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所以躲出去冷静了。
玉荣悄无声息地离开病房门口,回到洗手间把洗好的睡衣内衣都晾起来,他黑眸垂下遮去眼底阴鸷,装不知道就好了,她既然冷静后还是决定回到医院,甚至还亲了他,那就证明她愿意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恶劣。
他只需要装不知道就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白裕姝看完医疗无人机试行回来,玉荣掀起眼皮看她,凉凉道:“洗完了。”
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也晾好了。”
白裕姝没夸他,只是敷衍地点点头,视线停在黄油身上,眸色惊疑复杂。
玉荣看在眼里,脸色沉沉,眉眼阴郁。
良久,白裕姝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黄油身上移开,看向玉荣,抿唇笑笑,这个笑容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可看在玉荣眼里,偏偏觉得不自然,很勉强。
她说:“睡衣洗了,这里也没有新的睡衣,不太方便,我今天回家住去。”
闻言,玉荣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为了躲他和黄油,连撒谎都顾头不顾尾,她自己恐怕都忘了她说过她习惯裸睡。
他视线阴恻恻盯着白裕姝,冷若冰霜开口:“走吧,再别来。”
说这话时,玉荣内心想到的是白裕姝说过不要说反话,不要口是心非,可他控制不住,总是竖起尖锐的刺。
他还是期待的,期待白裕姝像之前一样温温柔柔地和他讲道理。
可她没有,只扔下句:“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玉荣眼眸寒意渗人,眼尾都变得猩红,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看着白裕姝背上双肩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