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的经历,大概率是真的,倒是先帝晚年的夺嫡,看起来异常残酷。”
李世民分析道:“先是有人检举年轻的宠妃与皇子有染,还珠胎暗结,冒充皇嗣,以此激怒天子,处死二人。翻过篇去之后,又被发现这是别人设下的圈套,天子愤怒的将设局之人处死——咦?”
他不禁疑惑道:“为什么这个情节听起来有点熟悉?”
刘彻恍若未闻的顺着他的话头接了下去:“被惩处的人未必就是设局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黄雀之后,或许还有别人手持弹弓。”
朱元璋下意识的道:“当今皇帝?”
李元达微微摇头:“却也未必。”
嬴政思索了一会儿,忽的道:“从那个宫人带着窦氏所出的公主离宫开始,故事的疑点就多了起来。”
朱元璋附和一句:“确实。”
刘彻迟疑不定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窦氏都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就算勉强找到了一个肯为自己效死的宫人,她又该怎么确定,恰到好处的有两个守门侍卫愿意松一松手?”
“总不能是叫那个宫人一个一个的问过去,看谁肯发发慈悲吧?这里边肯定还有别的机窍,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李世民则道:“那个宫人的故乡在南都,所以带着公主来到此地,也很牵强。”
他细细的剖析此事:“如果你们手把手的照顾过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就该知道这事儿有多么艰难,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不可能千里迢迢赶路的。”
“孩子吃什么?”
“她有路引吗?”
“一个柔弱的女子带着一个孱弱的婴儿千里归乡,安全吗?”
李世民很肯定:“这部分内容是假的!”
线索就这么多,眼见着好像是进了迷局。
空间里一时沉寂下去。
反倒是空间之外,许景亨忽然间抬起头来,看向了自家主公。
李元达会意的走到了室外去,许景亨紧随其后。
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李元达便听他低声道:“这事儿有意思啊,看起来是一团乱麻,但咱们或许可以从结果来倒推出真相来!”
李元达:“?”
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继而又马上道:“愿闻其详?”
许景亨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道:“柳氏死了啊!表面上她是被曹氏杀的,但实际上,真正置她于死地的其实是打着接回公主旗号来到南都的那个人!”
李元达听罢,却是叹了口气:“那个人必然隐藏了真实身份,即便有线索,也不是曹氏所能发现的。”
许景亨见他不开窍,当真无奈,当下略略加重了一点语气,提醒道:“柳氏她死了啊!”
“如果她真的是窦氏的女儿、本朝的公主,回到帝都,又有什么干系?从大局来看,她根本威胁不到任何人——皇帝有必要杀一个年轻自己那么多的妹妹吗?”
他目光之中难掩兴奋,语速加快:“一个出生就被带离宫廷的公主,有什么人会执着于想要取她的性命呢?她继续活着,会损害到谁的利益?”
许景亨眸光更亮:“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他语气更重:“也许此时此刻,窦德妃所出的那位公主,正堂而皇之的盘踞在天子行在处——有人顶替了柳氏的身份,替她享用了公主的荣华富贵!”
“这才是公主被宫人带离宫廷,却阴差阳错出现在南都,成了寻常人家女儿的缘故,她被抛弃了,另外有人顶替了她的身份!”
李元达惊住了。
空间里的笋人们也惊住了。
“雾草,”刘彻瞠目结舌:“这种又离谱又可靠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朱元璋阴暗爬行,贴地蠕动:“许先生,许先生!看看我吧许先生!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