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遭人的反馈可比听见他那两句诗的时候热烈多了!
“好!!!”
“好诗啊好诗!!!”
还有人高声叫好:“张兄所做,当真是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王松均咳得肺管子疼,啼笑皆非之余,又觉得有些意思,遂悄悄问旁边人:“那汉子是谁?”
旁边人哈哈一笑:“此人姓张,自称叫宗昌,据说是念过几本书,从前自己起了个雅号,唤作月边疏影……”
王松均点点头,心里边回味的却是方才众人对于那几句……姑且算是诗的评论吧。
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他转念又想,诗词本就是用来抒情达意的东西,谁说自己写的诗,就一定比别人的诗好呢?
之前在心里想人家写的东西姑且算是诗,本身就是一种傲慢了。
自己的诗或许会更多的流通于达官贵人口中,但是这人的诗,却真正的能够走到底层百姓们的心坎上。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微笑起来。
那大汉随口作了首诗,得了满堂彩,心里也是颇高兴的,逗乐子嘛!
转而瞧见不远处一个中年文士若有所思的模样,还当是丢了丑,略有些赧然,上前敬一杯酒:“随口胡言,先生不要笑话!”
王松均赶忙摇头,同时回敬他:“我倒是觉得,先生所作诗词,颇有些白乐天的味道呢!”
大汉懵了,自以为声音很小的问同桌唯一一个文化人:“白乐天是谁?”
文化人小声告诉他:“声名远播的大诗人!”
大汉受宠若惊,倍觉脸上有光:“先生谬赞,真没想到洒家也有跟大诗人相提并论的一日,哈哈哈哈哈!”
酒楼里气氛再度又热闹了起来。
王松均慢腾腾的将那碟腌肉吃完,酒水饮尽,终于优哉游哉的起身,往南都报的办事处去了。
而与此同时,那首大汉信口吟出的小诗,却在底层迅速流传起来。
咱们不如王先生懂诗词格律,但王先生肯定不如我们懂茅房!
传得多了,也有人问——这诗虽然粗了点,倒是也朗朗上口,是谁写的?
便有人很自信的告诉他:“是大诗人白乐天所作!你不知道吗?他写诗一向以通俗易懂闻名!”
“噢噢噢,还真是,一听就明白了,果然是大俗即大雅!”
直到若干时日之后,这首诗辗转传到了被贬在外地的白乐天耳朵里。
“我新写的诗?我怎么不知道……”
白乐天很茫然。
展开看看。
修茅房,茅房大!茅房里的坑真大……
白乐天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别让我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