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看她久久没说话,试探道:
“你是真不想结婚?恐婚?”
宋澄抬手倒了杯酒,喝掉,闷声道:
“现在就够了,结什么婚?”
周盈哑然看着好友。
从前宋澄和她一样,都是县城出来的土包子。但和其他包子最不同的是,宋澄拥有一张活像不该属于她的阶层的脸。于是同样出身的两人,如今相差甚远。
和温向仪交往后,宋澄的衣着打扮低调,却有金钱堆砌出的质感,和温向仪的风格如出一辙。
她筋骨显露的手握着威士忌杯,定制衬衫袖口下束着百万级腕表。
早已习惯这一切的她对周遭的视线毫无所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孤冷气质愈发凛然,让周围一圈蠢蠢欲动的心思都暗自生怯,不敢上前。
光扫过时,照出宋澄狼尾夹杂的一缕幽蓝挑染,和身后靠近的人。
……嗯?
周盈视线移向身后越来越近的女人。
什么都不知道的宋澄又是半杯酒下肚,借着酒意说出平日不敢说的话:
“和温向仪结婚我压根没想过,和她怎么结婚?不可能的啊。我想的是……”
宋澄说到重点又不敢说了。
“是什么?”
这句柔声询问给了她力量,她鼓足勇气,坚定地小声说:
“和她分手。”
这句话说出来,宋澄等了两秒,嗯?怎么没声了?
她醉眼朦胧地看向周盈:“你怎么不说话?”
“……”
周盈没空搭理她,尴尬不失迅速地起身,朝宋澄身后道:
“温总……宋澄喝醉了胡说八道呢。”
温。
这个字炸在耳朵边,宋澄一下子清醒了。
温向仪,在她身后?
刚刚的话,她全听到了?!
宋澄后脖颈瞬间发毛。
轻轻柔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宋澄,你喝醉了?”
宋澄慌乱地张了张口,落在她肩头的手打断她本就组织不起的语言。
纤细光洁的手看似抚慰着她的不安,指尖却离她脆弱的脖颈很近。
手的主人言笑晏晏地和旁人说着话:
“宋澄酒量不好,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
“我记得你现在的工作不在上海?”
“我来这边出差,所以约着见一面。”
“宋澄没跟我说。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该陪她一起见见的。”
“哪里,温总平时这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