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仪式还没结束。”
温向仪怎么现在抓她聊天?她们还在台上呢,下面都是人。
温向仪又问了遍:“你这辈子都要和我绑在一块了,会开心吗?”
宋澄余光里,坐第一排的骆颜直直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见了温向仪的话。
温向仪却没谁都不看,只一心一意等她的回答。
她并不带有自断后路的执着,也不含逼迫,她只是,极富耐心地做好了得到满意回答的准备。
这份充裕的从容与自信,让许多人忍不住赞叹这位新娘惊人的魅力。
可只有极少数人,或者说只有温向仪自己清楚,这份底气全部来源于宋澄。十年来,宋澄给得很满。
宋澄拿她没办法,只好陪她在所有人面前说悄悄话。
可她到底不擅长高调轻狂的做派,于是折中了下,将这句话和送到温向仪唇边的吻合在了一块。
俯身去吻她的新娘温向仪时,宋澄低低说:
“当然了,我很开心。”
话说出口的下瞬,温向仪抱紧了她。
温向仪很高兴。
温向仪想听她说这个啊。宋澄真的很难为情,但她更想温向仪再高兴些。
今天这个日子,温向仪就该高高兴兴才对,她的所有期待,都该被满足。
于是,宋澄总是含在心口翻来覆去的那句话,像一颗她忍受数年疼痛才由砂砾蕴养而成的珍珠,无比轻松地滚出了喉咙:
“温向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们的婚礼圆满落幕。
宋澄很忙碌,她之前在网上看了,大家说结婚就是这样,是个体力活,网友们没骗她。虽然她体力撑得住,但人太多了,就显得一切很仓促。等宾客陆续离场,她能喘口气,才发现高中同学都走差不多了。
周盈也累得不轻,瘫在椅子上:“看你们忙,她们说之前反正打过照面了,就没再过来打招呼,直接走了。”
宋澄短促地嗯了声。
秦荔:“不过聊了聊天,我和好几l个人又加上了好友。我还和何念瑶说,下次我去香乌的时候一起吃饭。”
温向仪看了看宋澄:“齐岫也走了?”
秦荔:“走了。你怎么特意问她?”
宋澄那丁点惆怅顿时被温向仪这个问题秋风扫落叶般吹走了,随之涌来的是浓浓的愤慨。
都结婚了不说,刚刚在台子上她还说了那种话,温向仪怎么还惦记着个“高中初恋”?
真是懒得理她!
宋澄:“见一面就可以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
秦荔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这话说得通透。”
温向仪笑意柔柔地看着宋澄,没再说什么了。
没有蜜月,把婚礼办完,两人就回了家。
她们没有换婚房这一步骤,房子是多年来住惯了的,于是宋澄有种只是出门办了个红事又回来继续过日子的感觉,办完了事,生活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哦,不,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夜晚,她临近下班,温向仪身体还在发绵,嗓音还哑着,就懒声命令她:
“那句话,再说一遍。”
宋澄装死,当没听到,继续给她揉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