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誉哭丧着脸道:“我……我是想在更高的平台锻炼自己,要是……蓝书记不支持我也就主动放弃吧,我会配合娄书记把顺乡经济搞上去。”
“顺乡镇关系到两个稀土矿重启生产问题,你爱人家族以前承包过矿井,存在利益冲突问题,照理应该回避。”
蓝京道。
“我回避,我听从组织安排。”林誉道。
蓝京沉思片刻道:“县里都知道我反对提拔你为县长助理,现在又突然调你到别处,恐怕有故意打压之嫌啊。”
林誉暗想明明就是打压,嘴里却说:“那……那怎么办呢?”
郭俊指点道:“就以回避为由主动请辞,你这边辞去镇长职务,蓝书记才好安排到别的地方或部门。”
“可……可是……”
林誉心想如果我辞了镇长你却不作安排,象巴新虎那班人一样始终吊在半空岂不难受?
看破他的小心思,蓝京直截了当道:“我答应的事从来不会说了不算,你处理突发事件能力差点,工作态度也有待端正,但经济方面没问题,本质还是好的……只要个人作风方面悬崖勒马,组织上会既往不咎。”
林誉一迭声答应后赔着小心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蓝京暗叹偷吃这种事一旦开了戒,悬崖边也勒不住马,就象自己脑海里总甩不脱黄芊芊碧蓝碧蓝的眼眸,还有碧蓝碧蓝的神秘花园……
办完正事,郭俊陪着蓝京来到食堂吃晚饭。
“我猜到最近蓝书记压力很大。”郭俊小心翼翼道,关于半途流产的市委常委会,关于与李右津的争吵,关于熊志峰迥然不同的态度,涧山这边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没办法,我们不能回避困难,硬骨头总得一点一点地啃。”蓝京道。
“有件事儿……”
郭俊沉吟良久道,“或许对蓝书记有用,或许没用,总之我说出来就安心了。”
蓝京道:“郭书记请讲。”
“我和匡凌是同一批交流到涧山的,”郭俊道,“在此之前我俩在市委党校同过班,还算谈得来,刚开始上下班都同步,也一块儿在食堂吃饭。工作方面纪委相对独立,与他们没啥牵连,匡凌嘛尽心尽力辅佐杨县长工作,配合得还算和谐……”
“正府条线一直沿袭李市长的施正思路,对吧?”蓝京问道。
郭俊深知谈话进入深水区,略加思忖道:“李市长在涧山任职期间克服关停矿井、矿工下岗等不利因素,实现了连续六年增长,李市长本人也获得重用,可以说为继任者树立了较好的典范,沿袭其思路也在情理之中,蓝书记认为呢?”
蓝京笑道:“我跟他吵得快打起来了,肯定不认同,不过这不重要,你继续说匡凌。”
“我跟他租的一个院子,中间砌了道墙隔成两家,闲的时候偶尔晚上一起散步,”郭俊道,“有天晚上我加班到十点多钟,回来时想叫他吃个排档顺便搞点酒,”他笑道,“我们纪委干部不能在外饮酒,只能自个儿喝,结果远远看到有个人影诡秘地一闪进了他的院子,咦,那不是万江洪吗?他在涧山恨不得横着走,怎会如此鬼祟?我便轻手轻脚进门,没开灯,悄悄将耳朵贴在墙上偷听……”
“自建房的墙都不隔音,我知道。”蓝京笑道。
“是的,我们经常打趣老婆来探亲不能亲热,否则等于现场直播,”郭俊道,“万江洪是大嗓门,哪怕刻意压低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还问呢,东院那人在不在?我们轻点声。”
蓝京大笑:“欲盖弥彰啊,哈哈哈哈……”
郭俊也笑道:“匡凌说打听好了,他今晚加班,万书记嗓门大点没关系,然后万江洪便说,摆平了,杭经纬已经放出去了,我让派出所销毁笔录那些,昨晚的事儿等于没发生……”
蓝京猛吃一惊:“杭经纬……盗采顺乡麦矿石矿的正主儿,居然与匡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