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省府大院全面动员起来,综合各方信息很快理清线索:
雷家迟乘车离开后,屈秘书先电话通知省正法委做好京都督察组的接待工作,立即派人到机场迎接;隔了十分钟,屈秘书边打电话边下楼,然后步行出了省府大院大门;保安似乎看到屈秘书向前走了一小段路,随后上了辆黑色小轿车离去。
叶天凌亲自打到移动公司查询屈秘书通话记录,清单显示那段时间就跟一个陌生号码通了三次话,此后便打不通了。
试着打那个陌生号码,也不通,机主留的身份证号码并非本人,且早已去了外地。
真是要了命了,越到关键时候越容易乱套。
叶天凌硬着头皮向省委书记汇报这个不是结果的结果,雷家迟思忖有顷,问道:
“联系一岳了解一下各处情况,尤其宛西交通卡口,有无发现念松霖等人踪迹?”
叶天凌当面拨打姚一岳手机,真是见鬼,居然也关机!
省委常委、省正法委书记也联系不上,实在非同小可,不等吩咐叶天凌直接打给秘书,直截了当询问姚一岳是否亲自去机场迎接京都督察组。
如果碰到京都督察组,可能被要求关机,类似情况以往曾经有过。
秘书却说正法委安排某位副书记去了机场,但姚一岳此刻在哪儿,秘书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京都督察组即将进驻,省长直接下令正府办公厅牵头接待,省正法委书记联系不上,贴身大秘书下落不明……
这正是众叛亲离、风雨飘摇的惨淡局面啊!
纵使局委员、一省主正的封疆大吏,碰到这等形势也无计可施,只能消极地等待事态发展。
雷家迟冲一脸忐忑的叶天凌摆摆手:“没事儿,你去忙吧。”
不过叶天凌主持下的省委办公厅还能勉强维持正常运转,有关京都督察组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
督察组已经到了勋城机场,共有九名成员,七男二女,分别来自京都办公厅、钟组部、钟纪委、正法委、公安部;担任组长的,是京都办公厅副主任施维冬,这也微妙体现京都高层的态度,即暨南的事情由始至终由云家旭所主导。
除了云家旭,其他常委、局委员指挥不动京都办公厅。
傍晚时分,正法委副书记陪同督察组来到省迎宾馆,省长乐逾率着一班人早已候在那里,双方亲切交谈然后共进晚餐,省正法委书记姚一岳没有露面。
期间叶天凌主动联系正府办公厅,询问晚餐后需不需要雷家迟亲自到场看望督察组全体成员,那边说就不必了吧。
根本不解释原因。
晚餐后督察组全体成员由正法委副书记陪同前往暨南城郊西南的久新医院,此后便打探不到消息了。
“估计督察组想第一时间看到现场,顺便找参与抢救的医生、护士了解情况,那也没什么,”叶天凌小心翼翼道,“不早了,雷书记先回去休息吧?”
雷家迟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再等等,等督察组回迎宾馆……”
叶天凌略带同情地说:“即使查到什么线索,督察组都会守口如瓶,不可能轻易透露。”
“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坐坐。”雷家迟说了句真心话。
这时有位副秘书长进来汇报,据他侧面打听,宛东那边接到省委办公厅、省正法委通知后,只象征性加强火车站、码头安检,根本没按要求设卡检查,更不用说派警车封锁勋城方向的出山口!
意味着念松霖的两个小组前往宛西后一路绿灯,此刻恐怕从高速公路出了暨南!
霎时雷家迟心口隐隐作痛,深感昨天晚上做对了两件事:
一是警告儿子近期不要回来探亲,只要他在部。队,地方绝对没奈何;
二是让妻子以购物名义带着父母亲去了香江,等风平浪静再回家,甚至不回也无所谓,因为几年前就已暗中在香江“买”了幢别墅,值钱的家当、贵重物品都在那边,勋城的家属于真正意义的“宿舍”。
“买”字之所以加引号,实质是香江投资商送的,雷家迟象征性付了点钱而已,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晚上十一点四十。
久新医院那边蓦地传来一个震撼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