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京轻吻焦糖的额头,额头冰凉光滑,皮肤里沁出清冷的香味。 她喉间轻轻喟叹,道:“蓝京,我……” “别说话……” 蓝京嘴唇掠过她鼻子吻到她的香唇,她微微一颤,略加踌躇后双手环抱住他。 紧接着一路向下,从下巴、脖子到肚脐、腹部…… 铜关灌醉后那次蓝京稀里糊涂间没有前戏,丝毫不怜香惜玉,令她吃足苦头,几乎没体会到欢爱的乐趣,深度怀疑小说、影视中形容的万般**只是神话。 蓝京这回下足功夫循序渐进,等到她眼神迷乱,蓝京方才缓缓发起第一轮进攻…… “体验到了?”结束后,蓝京轻笑着问。 此时焦糖已完全被征服,潮红着脸紧紧搂住他宽厚的身体,痴痴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人精疲力竭并排躺在地毯喘息时,楼梯边壁钟“当当当当”响了四下。 “这么长……” 她声音弱如游丝,身子却是一点儿都动弹不了,全然看不出昔日飒爽风姿的飙车女孩影子。 蓝京带着笑意道:“你是指时间?” 焦糖无力地嘴角轻扬,连笑的力气都没了。 别墅里寂然无声,只听到远处依稀传来海浪拍打礁石声,海鸥掠过海面的叫声,海风阵阵吹拂,空气里洋溢着美好和安宁。 半晌,焦糖道:“如果这样一辈子该多好,可惜我总是身不由己……只恨自己没容小姐的好命,天生出自京都大富大贵之家。” 情绪转瞬便低落下来。 蓝京将她揽到怀里,道:“容小姐也有她的苦衷,人生在世根本不存在十全十美,每个人都在劳碌奔走,所有人永远达不到内心设定的目标,理解我的话么,焦糖?” “是,逃亡的日子里我经常在想‘如果’,如果早在衡芳,或佑宁抢田甜前给了处女身,以你的责任感会娶我吧?” “当然,我很认真地考虑过。” “但我还必须执行组织交办的任务,势必跟你产生冲突,也不可能跟容小姐一路,届时情况可能更糟糕,所以……现在的结果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一切都命中注定。” “我不信命,我相信事在人为!” 蓝京手指托起她光洁的下巴,凝视着她道,“我们还会在一起,焦糖。” 焦糖静静道:“容小姐都跟我说过了,关于念家的两年之约,关于计划中的沿海小岛,关于梦想中的世外桃源。” “不是梦想,一定会成为现实!”蓝京道。 沉默良久,焦糖道:“那是你的世外桃源,蓝京,不是我的!你的小岛美女如云,东宫西宫环绕左右争宠献媚,我不擅长……我只要有艘快艇每天在海面上任意驰骋,凭自个儿工资也能办到,为什么要到你的小岛,跟那么多女人在一起?” 蓝京赶紧道:“不不不,焦糖,你误会了!不存在美女如云,也没有东宫西宫,岛上只有你!那是我们计划中的远期固定资产投资,顺便让你拥有更加自由广阔的空间,快艇可以有,也能冲浪,如果愿意我偶尔去陪你,我会潜水……我的潜水技术你刚才领教过,还可以吧?” “你真的很会骗女人,我好像被说服了……” “睡服。” “如果找别的男人没准也被睡服,世上好男人又不止你一个,”焦糖道,“但我偏偏遇到你,而你有她她她……” 蓝京正待否认,却被她按住嘴唇道,“你准备撒谎了,没必要的,以容小姐的身世美貌,不做那种事不可能为你卖命,我除了腿比她长,处处不如她;我撒娇比不上颜思思;财富敌不过伊宫瑜,怎敢加入你庞大的后宫队伍?” “唉,我发誓跟伊宫瑜是清白的!” 蓝京气沮道。 焦糖莞尔一笑,徐徐道:“我答应容小姐的事绝对不会后悔,我会服从念家安排,无论打发到什么破地方都平静接受,安之若素地工作生活,期间也绝不飙车等危险活动,总之做个乖巧的、低调的、本分的女人,两年后……” 她凝视着他道,“我会启用那个保密手机与你联系,或者上岛,或者手机用过即弃,我愿意继续在念家庇护下平淡一生。” 心头一阵失落! 蓝京停顿半晌道:“即使你不愿意上岛,和我见见面总……总行吧?” “如果到时我结婚了呢?你对人妻感兴趣吗?” 焦糖嫣然笑道。 “呃……” 蓝京居然无辞以对,这才是特立独行的焦糖,哪怕跟他一起睡了都保持难能可贵的独立意识。 再想莫胜男何尝不是如此?故而焦糖能跟莫胜男走得很近。 “叮”,容小姐发来短信,寥寥四个字: 准备出发。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蓝京依依不舍搂着焦糖吻了又吻,她则冷不丁用力一拽,笑道: “做个纪念……寂寞无聊的时候我会回想起今天下午。” 蓝京疼得地咧嘴,哭笑不得地道:“有一根纪念就够,你一下子揪四五根,哎哟……” 焦糖亲昵地咬咬他的鼻子,似笑非笑道:“没我上次痛吧?也让你吃点苦头。” 看着她似水容貌、宜嗔宜喜的俏脸,蓝京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更加用力将她搂在怀里搓揉,仿佛要融为一体…… 黄昏时分,蓝京和焦糖一前一后出了别墅前往葫芦峪山口,途中四下子静悄悄没一个行人。 来到山口,离那辆灰不溜秋桑塔纳尚有二十米左右时,蒲旭已敏捷地跳下车,挥臂做了个手势,然后灵巧地三蹿四蹿很快消失在乱石堆里。 燕家大院很讲诚信,非但全过程中容小姐不露面,就是蒲旭也算作燕家大院的主动避嫌,由蓝京亲自开车护送焦糖去临都。 一路无言。 与别墅不同,无论出于安全需要还是别的考虑,容小姐和蒲旭都有理由全程监听,不宜在车里说那些男女间情意绵绵的话语。 焦糖上车后便蜷成一团睡着了,睡得很踏实,也很香甜,醒来时车子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遂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道: “实话实说,这是有史以来睡得最沉的一觉,太舒服了。” “因为即将迎来新的生活……” 蓝京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突然问道,“你跟莫胜男还有联系?”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焦糖讶然道。 “总觉得莫胜男对你的信任胜过我和秦铁雁。” “是吗?不见得吧。” “我就有此预感!”蓝京笑笑道,“高靖垮台了,国际健邦集团全面收缩业务即将退出内地,批复原件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就此了结,现在只剩秦铁雁满世界找她,你说说又有何妨?” 焦糖久久沉默。 车子驶出东吴省界进入临都,望着四周黑黝黝连绵起伏的群山,焦糖幽幽道: “两年后告诉你……两年会发生很多事,人的心境也会变化,到时回顾割舍不去的感情纠葛,彼此应该更冷静成熟。” 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蓝京不再多问,继续稳稳地开车,半小时后才道: “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关于郁杏子……” 焦糖道:“我理解,每个该死之人背后都站着无辜的家人,她把怨恨发泄到我的身上实质是无能为力的表现,我不辩解,但愿这次能彻底了结所有恩怨吧。” “回到下午的话题,你觉得郁杏子愿意上岛吗?除非为了复仇。”蓝京道。 “不提了,我说过两年时间会改变很多,到时再看。” 焦糖道。 凌晨时分车子进了临都的一座古老县城,蓝京按事先约定驶入城区中心的某个不起眼的快捷酒店后院,院门锁着,蓝京报出“马老板”后服务员才拎着一串钥匙打开。 车子甫一进去,院门又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