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与焦糖相处象哥儿们似的,可实际上她又是地地道道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这种奇异的反差构成其独特的魅力。
接下来两人依次洗澡——都琢磨过来了虽然都脱得精光但都没力气洗,却有力气搂到一起睡觉。
就着牛奶、果酱吃了两块三明治,蓝京元气终于复苏,边四下打量她的宿舍边问:
“几点动身?”
“别着急,采访车十点整才出发,去早了也是干等,”焦糖拿着吹风机吹头发道,“这种形式主义采访经历多了你就知道根本没内容没新意,不管领导现场怎么回答,播出内容都事先审核好的,顶多放他一头一尾讲话,其它都采取画外音方式。领导呢只要露个脸,记者呢拿个辛苦费,双赢。”
“项主任很尊重李总编?”
“他原本在总部,一次重要外事活动中出了差错被贬到七泽,刚开始挺颓废,分社领导也不待见,后来李总编找他深谈了两次,也刻意让他担纲省级重大会议采编等等,渐渐从低谷走了出来。小道消息他马上提拔副社长,地级市领导们对项主任还是很热情很客气,毕竟新华社是官方背景行业龙头嘛。”
蓝京惊异地说:“那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他今年不到四十吧?”
分社副社长相当于副厅级,三十多岁就达到这个级别放到公务员体系很难想象。
焦糖耸耸肩道:“起点高嘛,京都大学新闻系研究生,毕业后进总部三年就副科实职,然后腾腾腾转眼升到正处,要不是意外栽了跟斗更快。他也有苦恼——新华社属于事业单位,不论实权还是实惠副社长都比不上副总编,除非转到体制内,那样按惯例得降级任用他又下不了决心……”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你呢,上次提到的外勤转内勤运作得如何?”蓝京顺口问道。
“说说而已,没当真,”焦糖漫不经心道,“我在外面野惯了一时半会儿坐不下来,朝九晚五的生活不适合我。”
“如果找对象的话……”
蓝京猛地刹住口,暗自懊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夜里搂成一团也罢了,早上还在清醒状态欣赏美体算什么回事?
焦糖大咧咧指着他道:“执念了吧?我声明啊昨晚到今早发生的一切纯属意外,双方都不必觉得亏欠,不然以后做不成朋友。”
“好好好,我们是朋友。”
蓝京连忙道。
上午九点五十分,记者团的采访车停到宿舍大院门口,见蓝京跟在焦糖后面出来,项主任等记者丝毫不觉得诧异。
似乎,两人若没一起过夜才奇怪。
上车后项主任第三度紧握蓝京的手,昨晚的随意与散漫丝毫不见踪影,很正式地说:
“刚刚上车一问才知道昨晚蓝助理买的单,这就见外了嘛。”
蓝京笑笑道:“兄弟之间相处不提钱,不过,昨晚真的喝醉了。”
“醉了吗?”项主任瞟瞟焦糖,“我看不象。”
焦糖深知这种话题越扯越歪,淡淡道:“醉了,我证明。”
有位记者大声道:“你是既得利益者,不能证明。”
车里立即响起快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