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着绿的姑娘小姐,捂着帕子交头接耳,娇羞地笑。胆子大的,挥手朝邹良扔花,邹良接过一朵粉红的月季,又扔回了人群中,惹得一片哄笑。
他往后,定能顺风顺水。宋迎春想着,摸了摸胸前已经捂得热乎的小册子,不再遗憾。
是清晨,露水很重,打湿了宋迎春的草鞋。晨曦中,龙王山上薄雾缠缠,宋迎春顺着村道往山里走,静悄悄的路上忽地传来一声呼喊。
“迎春!”邹良跑过来,一把抱住宋迎春。“可是昨日我去得太迟,你回家了?我在庙里等到天黑也不见你。”
他捧着宋迎春的脸,软声道:“迎春,我好想你。”
宋迎春又开始发愣,邹良风光回来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狠了狠心,推开邹良的手,努力冷静下来:“良哥,你现在是进士了。”
“嗯,我了我能考中,还能诓你不成。”邹良笑道。
宋迎春又说:“进士,不一样。”
邹良见宋迎春又是一副拘谨模样,追着他的眼问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觉着我考中了,能谋上官职,你配不上我了。”
宋迎春被猜出心思,又不敢承认,紧张地吞吞喉咙。
邹良搂紧他,贴着他耳边说:“迎春,那你便听好了,我喜欢你,心悦你,爱慕你。见你便高兴,你得遵守承诺嫁给我,我们日日相守,白头到老。”
一月后,陈春梅算了个黄道吉日,搬出家中珍藏多年的陈酿,买足了红绸炮仗,热热闹闹地把婚事办了。
宋迎春坐在床边,穿一身红衣,等的人都发困,还不见邹良过来。婚礼规矩太多,一天折腾下来,宋迎春觉得比砍柴累多了。外面还没散席,他靠着床边,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他听见邹良说话,很硬气:“我说不许闹洞房就不许闹,我娘子不喜欢,都赶紧滚蛋,别妨碍我!”
一片笑声中,门吱呀开了。邹良栓上门,三两步走到床边,将宋迎春扑倒在床上,急急地亲了上去。
邹良呼吸滚烫,唇舌上酒味很浓,宋迎春瞬间清醒,张开嘴回吻。湿湿黏黏的亲了一阵,两人都乱了气息,邹良胡乱的拉扯宋迎春的衣衫,几下便将上衣脱了个干净。
宋迎春开始心慌,平日里只是亲,他已经习惯甚至喜欢上了。这回,是要做那事了吗?别说两个男人该怎么做,男女之间那点事,他都一窍不通。
邹良正要松开他的腰带,宋迎春一把捂住他的手:“要……要做什么?”
“迎春,你别怕,我轻轻的,不弄疼你。”邹良一边舔吻着他耳垂,一边低声哄他。
那处很痒,邹良的舌头绵绵麻麻,蜜蜂钻花一样叫宋迎春瘫软下来,他被吻得迷迷糊糊,浑身脱了个干净。
邹良伸手拉开床头的抽屉匣,拿出个精巧的瓷盒。很快,宋迎春只感觉身下那处粘上一片冰凉黏腻的东西,还闻到淡淡的香气。
“这是……什么?”宋迎春支吾着。
“脂膏。”邹良的手指开始作乱,“抹上就不疼了。”
宋迎春嘶了口凉气,喘着气问道:“良哥你怎么,怎么什么都懂。”
邹良脱掉衣衫扔到床下,猛地把宋迎春翻过来,贴着他的背压了上去。
他声音被情欲烧得低沉粗重:“因为我读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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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风暖花开。邹良整理完案上的卷宗,起身准备放班。
“邹主簿,主簿大人。”是衙门里的陶小厮,“柳师爷在红杏楼定了桌子,喊大家伙一起去划拳吃酒,邹大人一起去吧。”
“他可不去。”旁边的衙差打趣,“邹主簿一放班便着急回家见娘子,没啥大事叫不动他。”
三人笑着告别,邹良往酒铺走去。
宋迎春正在教新来伙计封酒,邹良坐到柜台前,翻开账本,迎春的字写得愈发好看了。
忙到关店,天已经黑透了。
月光朦胧,暖风徐徐。昏黄的灯笼照在街道上,路边的几株丁香开了一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