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立刻单膝跪地:“二小姐误会了。”
陆孟摆了摆手说:“你紧张什么,开个玩笑罢了,去给我找婆子来吧。你手艺再怎么好,我们也是男女有别。到时候你能把持得住,我就未必了。”
独龙微微眯了一下眼,下意识抬手去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罩,很快起身迅速从屋内消失。
陆孟继续摇着摇椅,叹息了一声。
我可真是魅力四射呀,陆孟心想。
不过大概独龙看她的眼神有些变化的原因,是因为整天待在一个院子里头,独龙又是她的侍卫,总看着她的原因吧。
要不要把他调走一段时间?
陆孟把他当过命的兄弟,对他可万万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当然不是嫌弃他一只眼,他哪怕是少了一只眼,形貌身材也是很够看的。虽然不像乌大狗那么绝顶,也是中上。
她是不想害死他。
在乌大狗没有对她彻底打消念头之前,陆孟跟谁不清不楚都是要人家的命。
在将军府彻底躺平的日子,陆孟也没有完全闲着。生理期一过,她就开始看手下给她搜集的岑家的资料。
有一些是独龙搜集的,他好歹曾经是世家公子,就算家族没落了皇城当中也有一些旧友。
还有一部分是来自辛雅,辛雅更详细的是后宅的女眷关系。独龙给她搜集的更多的是岑家在刑部的一些势力。
陆孟没想争霸天下,更不想鼓动岑家跟着她一起投靠乌大狗。
陆孟只是想纯粹地了解岑家,然后将岑家变为她的靠山。
还有风曲国的那一边,陆孟其实之前是想把风曲国的信物给乌大狗,好让风曲国像原著一样为他驯养战马,成为他的助力。
但是最近乌大狗表现得像他妈一只疯狗。照这个形势再发展下去的话,两个人如果退不到战略合作伙伴的位置,就得拆伙。
虽然不知道拆伙会有什么一系列的蝴蝶反应,但到了万不得已,陆孟也是保命为上。
陆孟打算这个信物不给他了,还是自己留着吧。
把岑家彻底了解得差不多了,陆孟终于打算好了,选个好日子,在过年之前去一趟岑家。
带上一堆厚礼,好好的和她这个外族家拉一拉关系。
虽然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已经没了,但是还有两个舅舅和一个姨母在。
两个舅舅一个姨母,全部住在岑家的大宅,没有闹过任何分家的事,心齐得令人发指。
舅舅和姨母们分别又生了好几个孩子。这些表哥表弟们就是刑部这棵大树的枝叶,陆孟彻底了解了岑家之后,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岑家能做得了纯臣。
岑家家教极严,男丁都有能耐。她的那些表姐和表妹们,嫁的人家也都是清贵文臣。或是一些还未曾出头,却绝对有德有貌,只缺机会便能一飞冲天的才俊。
陆孟也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她的母亲当初看上了长孙老白脸,岑家不光不同意,还要和自己的女儿断绝关系。
这样的家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不允许出“叛徒”的。
岑家在整个朝堂乃至整个皇城当中,看上去只一颗独树。但是寻根究底,根系悄然遍布各处,连皇帝都没有办法连根拔起。
陆孟虽然不懂太复杂的朝堂形势,但是陆孟明白一个道理——家和万事兴。
岑家就像一个蚁穴,分工明确,齐心协力。虽然蚂蚁看似无害,受命于皇帝不与任何势力搅和,但无论谁招惹,是能令大坝溃于其上的存在。
陆孟简直佩服,因此准备得也格外充分。整整准备了两天,礼不能太重又不能太轻,要贵在有心而不能全是金银。
陆孟打算十二月十五去。
这个时间还没到年关,岑家不至于太忙没时间招待她。如果聊得好,过年的时候她也还能名正言顺地多去拜见。
说不定还能被邀请在岑家过年。
十二月十四晚,陆孟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准备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就去岑家。夜里躺在床上要睡觉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将军府当中都是一些伤残老兵,还有那些殉国的老兵的家人。平时都和和气气团结一家亲,没有人吵来吵去的。
陆孟心惊肉跳地从床上起身。很快有婢女前来敲门。
“小姐你快起来吧,”秀云的声音在门口小声地响起:“王爷来了。”
陆孟还以为自己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