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麟轩被她烦得要死。
他太过在意她的情绪,甚至是太过在意她的存在。陆孟只要在他旁边坐着,乌麟轩就觉得自己的王妃在敲锣打鼓地唱戏。
而且两个人坐着的这张桌子……它已经不是一张纯洁的桌子了。
它在五月末尾的某一天晚上,伴着外面的细雨靡靡,永远地失去了它单纯的作为一个桌子的作用。
它好生地充当了一次作为床的责任,被那对狗男女翻来覆去不要脸的玷污了。
因此平时乌麟轩一个人在桌边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住人模狗样。
一旦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个桌子的面前,某些记忆就会像开闸的洪水一样,疯狂地朝外涌。
乌麟轩差点就被卷进去了。幸亏今天晚上外边没下雨,他们也没有像那天晚上一样把窗子推开,好像幕天席地……
停!
乌麟轩伸手,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侧头对陆孟说:“上贵妃榻那边呆着去。”别在这打扰我!
陆孟听了,却像没听到一样,用一只手肘撑着桌子身体半歪,用手掌托着自己的脸,侧头看向乌麟轩。
灯火如豆,灯下看人更美三分。
陆孟看着乌麟轩,他今天下朝之后出去,要去见的人是那种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就是去偷偷见的人——简称偷人。
他偷人穿了一身素色青衫,乌麟轩还是很少穿这种衣服的。而且今天这一身衣服还不是那种非常华丽的布料,就是非常普通的青衫。
他的长发半束半披着,头顶上只插了一只青玉的发簪,其余毫无装饰。但越是这样堪称朴素的打扮,越是能够衬得出乌麟轩的模样实在是好。
他又长高了。陆孟说他长高了他还不承认。
他的轮廓也比两个人刚刚见面那个时候……稍稍深刻了一些。
此刻他这一身青衫伏案而坐,简直像是天上下来的谪仙。
这么好看的男人,要是失忆了不能睡的话,其实还是很可惜的。陆孟心里有一些舍不得,两个人之间太和谐了。尤其是乌麟轩放下床幔之后的那点事儿,那可都是陆孟亲自教出来的吗,完完全全符合陆孟的所有幻想。
唉。
陆孟轻轻叹了一口气,狗逼剧情毁我青春乱我性向!陆孟才发现自己是个颜性恋。
跟乌大狗这样的人好过,以后就算是有机会跟其他的男子相好,要怎么才能满足呢?
乌麟轩赶了一次人,发现人没走还一直盯着他看,眼神让他如坐针毡。
他今天晚上说不定要伏案到后半夜才能把事情处理完,哪有时间陪她玩?
看也没有用!
乌麟轩尽力屏蔽陆孟的存在,伏在桌岸边上继续奋笔疾书。
陆孟又叹了一口气,这次直接叹出了声:“哎……”
系统就是这个时候在陆孟的脑中诈尸的。
它都已经……陆孟也记不得它有多久没出来了,陆孟都已经快把它给忘了。没有人受伤的时候,系统就变得像一个鸡肋。
还是一个馊掉的不能吃的鸡肋。
这会儿它突然间诈尸,陆孟眼皮迅速一跳。
系统说:“本次宿主需要念的台词是:“王爷,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在意我?”捕捉时间为两个时辰。”
陆孟:“……你又糊弄主系统啊?”
系统:“……剧情都偏了我也没有办法,瞎抓一点吧,你随便说一下就行。”
于是陆孟非常随便的,撑着手臂对乌麟轩懒洋洋地说:“王爷,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在意我?”
正在奋笔疾书的乌麟轩,把手中的纸张挪开,又重新换了一张铺好,拨冗抬头看了陆孟一眼。
气不打一处来,谪仙的那个朦胧的架子早就蹲不住了,直接怒而摔笔。把墨点子都甩到陆孟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