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不慎,这大殿之中的所有人,越飞廉一个人,用不到半炷香就能杀得干干净净。
延安帝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久没变了,桌子上的奏折上而,已经完全被鲜红的墨汁泡透。
只要越飞廉抬头看上一眼,一眼就会发现端倪。
这时候陆孟硬着头皮,又捅了下延安帝。
口型道:“说。”
延安帝迟疑了一下,这才机械道:“让太医令去给封北意诊治。”
陆孟心狠狠提起来,这话虽然说出来了,但是说得不合时宜。
按照常理,他应该先给越飞廉之前说的话回应两句。
向云鹤悄悄靠近延安帝,装着给他添茶。
越飞廉这时候有些惊讶地抬头——延安帝前一天还说,决不能让封北意康复,否则他就算是断腿也军功累累,一旦康复后患无穷。
他活着一日,朝中那些武将,就敢打着封北意军功的旗号,替远在南疆的长孙纤云说话。
怎么一天的工夫就改变了主意?
不过越飞廉这一眼没能看到延安帝的表情,因为向云鹤上前,挡住了越飞廉的视线,而后大惊小怪道:“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又吐血了!”向云鹤眼疾手快,把那些鲜红的墨汁,涂在了延安帝的脸上。
陆孟见状凑近延安帝趁乱小声道:“昏死。”
延安帝倒下去。
“来人啊,快传太医!”向云鹤故作慌张地喊。
殿内的侍从们慌张动起来,越飞廉想要问什么也不能问了。
延安帝最近身体每况愈下,越飞廉丝毫没有怀疑,很快顺着忙乱的宫人的脚步出了龙临殿。
虽然他不懂圣上为何朝令夕改,但是这位主子朝令夕改的事情确实是没少干的。
通常来说,他朝令夕改的,都是从控制住对方,到杀了对方。
这一次反倒是要救封北意。
越飞廉想不通,但这种事情也不是他应该想的。
于是越飞廉领命而去,连夜将太医令放出来,命令他去为封北意诊治。
与此同时,龙临殿龙床之上,延安帝躺在龙床之上,被陆孟命令睡觉了。
太医并没有真的被请来,刚才只是糊弄越飞廉。
虽然整个太医院只有太医令对蛊毒有所研究,但是他们也不敢贸然让太医给皇帝诊脉。
陆孟听闻向云鹤派出去的宫人来报,太医令真的被送去了将军府,心脏一直持续地疯狂跳动着。
“成功了第一步,二小姐做得真棒,胆大心细。”向云鹤不吝夸奖,拿着一把雕刻着龙纹的木梳,给陆孟梳理乱发。
陆孟现在心里太乱了,都没有注意到向云鹤的异样。
只是顺口也说:“幸亏有你,我都没想到,你在宫中,竟然有了这么多可以用的人了。”
皇帝身边几乎大半的人都为向云鹤所用,连五福都被向云鹤拿捏住了。
“他们并非是我的人,只不过他们的手中,有一些不能为人知的把柄罢了。”
向云鹤说:“这种关系是不牢固的,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反水,我只能防备着。只有真正的忠诚才牢固,比如越飞廉对皇帝。”
“二小姐,我们今天才做好第一步。”
“第二步是必须处理了越飞廉。”陆孟咬着自己的指甲说:“怎么办呢……”
“杀。”向云鹤说:“不仅仅是越飞廉,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影卫,必须全部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