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封北意笑得眼中含泪。
这笑不是为他自己,却是为他所知的所有伤病残将。
等到二皇子被接来,封北意激动的情绪还未消减,是陆孟自己见了二皇子。
陆孟让独龙他们把二皇子约见在将军府待客的堂屋,这屋子后面和侧面都有隔间,方便人保护她。
虽然乌麟州已经变成了一个喘口气都漏风的人,但是陆孟还是防备着他暴起伤人什么的,毕竟他还会武呢。
今天乌麟轩不仅给陆孟安排了独龙,还给她身边安排了两个女死士。
正是陆孟曾经在风驰镇的匪窝里面认识的那两个,都扮做她的婢女跟着。
一个陆孟知道叫二十,另一个陆孟不知道叫什么。
陆孟进入堂屋,就看到乌麟州坐在主位旁边,慢条斯理地吃着茶点。
皇子到底是皇子,落败了的皇子也和普通人看上去不一样。
陆孟带着婢女一进去,就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客。
乌麟州唇色和面色都很苍白,他虽然一身素色长袍,只用玉簪挽发,气势却还是上位者的气势。
他的呼吸能听出和寻常人不同,有些重,但是他却没有陆孟想象的狼狈。可见因为他的手艺,乌麟轩并没有落井下石的在生活上苛待羞辱他。
也是,陆孟很快了然。
乌麟轩手段狠毒,他能一夜之间埋葬半个皇城的世家公子。
可他从来不屑用很多阴私的手段。
他不利用女子成事,也不会羞辱斗败的人,他有一把君子骨,他不屑。
要杀就杀,他并没有像原著一样,变成一个崇尚酷刑的暴君。
陆孟进门,乌麟州掀了一下眼皮,看是她,不惊讶,也没有起身说话的意思。
就算他现在等同阶下囚,他也不会卑躬屈膝。
陆孟也不是那得势就会踩人一脚的小人,她还是有求于人的,她一般无论何时何地,不被逼急了,能怂的时候绝不支棱。
所以她先开口。
“二殿下。”陆孟客气叫了一声,却没行礼。
自然地走到乌麟州侧面的位置,坐下。
乖乖等着。
果然乌麟州嗤笑一声,说:“二殿下……我现在不过一介阶下囚,太子妃可真客气。”
陆孟不废话,直接道:“有求于人,当然要客气。而且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要和二殿下做个交易。”
“我一个阶下囚,还有什么能和太子妃做交易。”
“二殿下应该知道,你正妻和你的幼子都在太子东宫。”
“所以你说的求,就是来威胁我的?”乌麟州眼睛微眯,这双眼睛和乌麟轩的眼睛眯起来,竟然有那么点相似。
到底是兄弟啊。
陆孟赶紧把那瞬间的亲切感觉挥散。
“你觉得我到了如今地步,还在乎什么威胁?”乌麟州一激动,开始剧烈地咳。
但是他就连咳,也十分克制,以拳抵唇,面色因为咳的原因,透上一些自然红。
咳嗽停下,他竟是比刚才看着还要好些,如果说刚才是一条草花蛇,现在他就是一条色彩鲜艳的毒蛇。
陆孟等着他停下,亲自给乌麟州倒了一杯茶,这才说:“二殿下不要激动,我若是真的威胁你,何必做样子,你还能将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