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这时候把小桌子拉开,把床摇起来,问武枭:“没吃早饭吧,我给你煎了饺子。”
说完就把饭摆上了。
武枭看着她的眼神很诡异,他刚才的意图她是怎么知道的!
陆孟把筷子都塞在他手里,他才回神,香喷喷的煎饺就摊开在他的面前。
他的感官似乎从怒火之中回归了,他刚才就是想要烫得这个狗屁的爸爸脑袋开花儿的。
陆孟拍了下他,让他回神,说:“快吃,一会儿凉了。”
“你说说吧,”武长城看完了验伤报告,用手弹了下纸,说:“我儿子伤这么严重,你们想要怎么赔!”
“你想怎么赔?”陆孟坐在床边凳子上,笑着问。
“起码十万!”武长城狮子大开口。
厕所里一直躲着的护工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陆孟表情一点没变,侧头看了一眼武枭,武枭像是没听见。
陆孟说:“我要是给你十万,那可不是赔你儿子的伤钱。”
“你得把你儿子卖给我,才值这个价。”
武长城表情一沉,看上去特别吓人。陆孟坐在凳子上,自下而上看着他,笑着说:“你要是肯卖儿子,再多点我也出得起。但是你从今往后得和他断绝关系,我们要签字据的。”
武枭叼着半个饺子,死死盯着陆孟侧脸,像头随时要扑上来的狼。
但是陆孟假装感觉不到,对武长城笑,说:“怎么样,考虑一下?反正养孩子要花钱,你又没有钱。他就算毕业了,能工作了,也未必能赚出那么多钱孝敬你。”
“再者说,他孝敬你?你自己干了什么,你想想可能吗?”
武长城表情阴沉无比,“小姑娘,我劝你说话小心一点,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你今天敢动我一根指头,我保证,把你要的十万都用在让你这辈子出不来的地方。”陆孟和乌麟轩待一起那么多年,她其实……也不是个什么纯良之辈了。
武长城阴着脸朝着陆孟走了一步,陆孟不闪不避,不害怕。还对着他笑。
“验伤报告你看了,实话告诉你,警察来过了,也看过报告了。”陆孟说,“医院诊断那些可都不是车祸,警察想要调昨天武枭从家里出来到路上被车刮倒的监控,实在轻而易举。”
“武叔叔,你今天还站在这里跟我叫嚣恐吓加上讹诈,没有因为虐待和家暴被抓起来,纯粹是因为你儿子在充足的,能够指认的证据面前,保你了。”
“他说他自己摔的,没有被打,还不让我们管。我们尊重他的意愿,所以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叫唤着敲诈,而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武枭一直看着陆孟,眼神如狼似虎,其中还带着愤怒。
陆孟侧头对他说:“吃饭!”
这声音带上了命令意味,虽然不大,但是武枭不知道为什么连忙夹了一个饺子塞嘴里,低头老老实实吃饭了。
他吃着吃着就愣了。他为什么要听这个女人的话?他为什么要服从她?
当然是在一起的几十年,只有陆孟能打断他处理政务,命令他吃饭睡觉。
这是刻在灵魂当中的服从。
陆孟对站在不远处酝酿风暴的武长城问:“没想清楚?”
陆孟说:“这份报告清清楚楚写着你怎么虐待武枭。到处遍布的监控就连武枭不想承认,也不行,懂了吧?”
“还敢跟我要钱,一张口就是十万,我录音了。”
陆孟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晃了晃说:“虐待加上敲诈,不知道能判多少年?我们家现在管你儿子住院吃饭,纯粹是我们家人心眼好。要是较真,我们可以像那个只是带倒人的司机一样,不管。”
“还站着干嘛呢武叔叔,跑啊。等着我报警抓虐待敲诈犯啊?”
“你给我等着,你们家……”武长城习惯性威胁。
“录着呢,”陆孟说:“你继续啊,我们家怎么了?确实有老有小,你要杀还是要绑架啊?”
武长城一梗,他确实不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