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看着门上微裂的木纹,喉咙里的不适感强烈,低头咳嗽的时候门从里推开了。
周兮辞也刚起床,嘴里咬着徐慈英一早烙的鸡蛋饼,从不大的门缝里探出头:“……”
“早。”陈临戈握拳抵在唇边又咳嗽了声。
周兮辞把门开得更大了些,饼拿在手里,眉头微皱:“你怎么了?”
“没事,有——”
“谁啊,是不是小临?”屋里,徐慈英问了一声。
“是。”周兮辞咬了口饼,“你先进来吧。”
陈临戈只好跟着进了屋,餐桌上摆着两碗白米粥,中间摆着一叠鸡蛋饼和一碗腌豇豆。
徐慈英招呼他先坐,“正好,你俩先吃,我再烙锅饼。”
“不用麻烦——”
“麻烦什么,几年没见,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见外了。”徐慈英笑:“坐吧,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将就吃两口。”
“没有,挺好吃的。”陈临戈端起碗喝了一小口米粥,夸得很实在:“很香。”
坐在对面的周兮辞没忍住笑了声,塞了一嘴东西含糊道:“你好歹吃块饼再夸啊,白粥能有什么味道。”
陈临戈双手捧起碗,咕咕喝了小半碗,放下碗说:“家的味道。”
周兮辞夹饼的动作愣住了,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问。
她放下筷子,起身抬手往他额头上贴,本来是想调侃他是不是发烧烧坏脑袋了,等手真碰上才发现他体温真的有些不正常。
周兮辞手撑着桌角倾着身又贴了下,低下头看他,“陈临戈,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陈临戈姿势没动,搭在桌沿的手慢慢攥紧挪到了桌底,“可能是的吧。”
“烧没烧你自己没感觉吗?”周兮辞收回手,踩着拖鞋去找了体温计,“喏,夹着。”
陈临戈接过去塞到了t恤里。
因着这个动作,他没法捧起碗,单手拿着碗往嘴里倒,周兮辞见状又去厨房给他拿了个勺子。
“谢谢。”陈临戈说。
周兮辞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临戈被她看得发毛:“怎么了?”
她坐姿有些豪放,右脚踩着凳子,胳膊搭在膝盖上,意有所指道:“你好客套啊。”
陈临戈拿勺子舀着粥往嘴里送,“客套是客套,礼貌是礼貌。”
“……”周兮辞想把勺子从他嘴里给拽出来。
徐慈英烙完饼,端着碗从厨房出来,见陈临戈姿势异样,问了句:“小临胳膊怎么了?”
“他量体温呢。”周兮辞接道。
“怎么了?”
周兮辞小声哔哔:“遭报应了呗。”
话音落,脑袋挨了一下,徐慈英怪道:“瞎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