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他恭敬开口,“安州那边已经来信了。”
说罢,他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奉上。
百里溪接过后直接打开,垂着眼眸一页页翻阅,刘福三道:“您让奴才查此人过往,奴才顺便将他在京中的这些事也查了,当真是个有本事的,这么快连大殿下都巴上了。”
百里溪看完,又将信纸重新放回信封内:“给傅小姐送去。”
“是。”
刘福三应了一声,接过信封便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百里溪又突然将人叫住:“等一下。”
刘福三不解回头。
百里溪沉默片刻:“我去送就好。”
“是。”
又是艳阳天,一天热过一天,傅知宁照例一无所获,想到端午祭祀也推后了,见面仿佛遥遥无期,顿时心情郁闷地往家里走,结果经过那日的酒楼时,突然被人拦住。
她顿了一下,认出是酒楼的小二,心跳突然快了一瞬:“有事?”
“傅小姐,咱们酒楼新出了几道菜品,您可要去尝尝?”小二热情地问。
傅知宁隔着帷帽沉默一瞬:“就……只是品菜?”
“不然还能做什么?”小二失笑。
……是啊,不然还能做什么。傅知宁心里叹了声气,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干脆随他去了。
小二带着从小门进入,避开热闹的大堂一路去了顶楼,将她带进了顶楼唯一的一间厢房。这间厢房清雅简单、窗明几净,桌上摆着竹枝与清茶,一看便是百里溪喜欢的风格。
见不到他,来他的厢房坐坐也好。傅知宁唇角悄悄翘起,直接将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在外间左看看右看看,直到小二将刚出锅的菜端进来才重新坐好。
“您慢慢品尝,若是有不喜欢的地方,定要告诉小的。”
傅知宁看着桌上两副碗筷,正要问是不是上重复了,小二便笑着退下了,出去之后还顺便帮她关了房门。
傅知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裹了蛋黄的嫩肉,吃完顿时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好吃。”
“那便多吃点。”
沉悦的声音响起时,傅知宁猛地站了起来,惊喜又慌乱地看向身后之人:“你何时来的?!”
“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到了陌生地界,第一件事该如何?”百里溪淡淡开口。
傅知宁眼睛还亮晶晶的,听到他训话已经开始犯怂:“要、要先观察四周,仔细隔墙有耳。”
“你是怎么做的?”百里溪又问。
傅知宁眨了眨眼睛:“这里是你的地盘,又不是陌生地界……”
她惯会用这种不经意的言语撒娇,百里溪也一向没有办法应对,明明表情还严肃着,开口却已经缓和了三分:“下不为例。”
“好。”傅知宁嘿嘿一笑,乖乖坐下。
百里溪看她一眼,到她对面那副碗筷前坐好,傅知宁当即给他夹了一块自己刚吃过的东西:“你尝尝这个,肉很鲜嫩。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
“是蟹肉,从苏北运来的东西。”百里溪回答。
傅知宁表情一僵,顿时惊恐地看向他。
百里溪沉默一瞬:“炒熟了,与生腌的不同,不会叫你难受。”
傅知宁这才松一口气,随即想起当日乌龙,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也不是总犯迷糊的。”
百里溪唇角翘起。
傅知宁每次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就有种逃走的冲动。她咳了一声,强行转移话题:“你怎么突然找我了?”
百里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
傅知宁接过来打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若需要帮忙,便与我直说。”百里溪缓缓开口。
傅知宁扯了一下唇角:“我得先去跟舅舅他们商议一番才行。”
百里溪闻言,便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