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推开车门,裹着黑色风衣走进风雪夜,衣袂翻飞地迈进了公寓。
一楼的公寓管家还记得他,鞠躬喊他周先生。
“x楼的钟小姐……”
“钟小姐早就搬出了这里,临走之前让我们把她的指纹和住户存档记录全都删除了,说是如果有什么问题,让我们直接联系您这边。”
他哑声问:“她什么时候搬的?”
“好几个月前,还是夏天的时候。”
周聿白上去坐了一会。
整套房子冷冷清清,甚至恢复了她搬来之前的原貌。
所有的家具都用白色的防尘布盖着。
像一个个伫立无声的模糊物体。
干净单调。
完全找不到她曾经生活的一丝痕迹。
玄关旁搁着个被遗忘的花瓶。
瓶里插着曾经怒放过的鲜花——只是不知经历了多久个无人知晓的日夜,已经完全枯萎干硬。
玫瑰花。
干枯的花瓣洒落一地。
像一瓣瓣碎落的月亮碎片。
月色曾经皎洁动人。
但没有太阳的光照,也只是冷冰冰黑漆漆的岩石。
他垂首敛眉,坐在空荡的房子里抽了一根烟。
晦暗光线里的阴郁身影,模糊隐藏的利落脸廓和冷清眉眼。
香烟的红色火光在黑暗中明暗闪动。
淡淡烟雾弥散开来,倏然不见踪影。
酒精的灼烧感自胃部传来。
伴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空虚。
无论什么都填不满,无论咽下什么都觉得空缺。
他打了个电话,语气冷寂:“她人呢?”
李总助硬着头皮去联系,最后艰难地咽了口气:“钟小姐换了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了。”
也只是坐了一支烟的功夫。
周聿白冷淡起身,眼睫一垂,掩去所有暗藏的幽暗,眼帘再撩起时,目光复又清明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