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膨胀的心房,并不觉痛。
只是人性,骨子里的贪婪和占有欲作祟。
“那位漂亮女生是不是蓝郁的女朋友?不太眼熟,是圈内女星吗?这要是爆出来,岂不是惊天八卦。”
“周总,周总,您去哪儿……”
钟意在门外挣脱蓝郁的手。
并没有小鹿乱撞的急促心跳,只是觉得窘迫和烦闷,像雷雨将临的前夕,蜻蜓的翅膀不知道要撞向哪里才能撕开一片清明。
蓝郁看她的神色,微蹙的细眉和暗沉的星眸。
他松开手安慰她:“他跟别的女生约会,有让你不开心吗?我不希望你受到影响。”
“没有。”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谢谢你,蓝老师。”
“叫我蓝郁就好了。”
钟意勉强笑笑。
蓝郁注视着她的眼睛:“他已经有了新的人。钟意,我也希望你可以。”
钟意的头发被风拂起:“那是他的事情,我没想那么多,也不想跟人比,蓝老师,抱歉……我现在只是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蓝郁温和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
晚餐刚结束,周聿白连声招呼都没打,把女伴晾在了原地。
这晚的约会莫名其妙结束。
周聿白接到梁凤鸣的电话。
问他怎么把人家女孩子直接扔下不闻不问。
今天这位年轻小姐是梁凤鸣一个合作伙伴的女儿,两家关系还算密切。
他也知道自己行径有失风度。
只是此刻也有失风度地坐在床尾抽烟,西装领带乱扔在地毯,衬衫潦倒。
“聿白,你在哪儿?起码也给人家去个电话,解释一下。”
“妈。”他缓缓吐出烟圈,懒声道,“这事就算了吧。”
“聿白,你最近总是这样,是有心事还是怎么?这些女孩子哪个不好?”
“不好。”他坐姿颓懒,任由嘴里冒出更有失风度的轻浮话语,“长得都不够漂亮。还算顺眼的不够听话,听话的不够聪明,聪明的傲气太重,个个都乏味透顶……”
梁凤鸣瞠目,差点说不出话来。
从小精心教导要尊重人的儿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肤浅的话来。
周聿白坐在卧室里,一支一支地抽着烟。
冷冷清清的屋子,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却已经没有往昔的半点气息。
车子倏然从地下车库滑出,冲动驶过寂静的街道。
停在某个旧式小区的楼下。
局促狭窄的房子。
玄关放着全家的合照,餐桌摆着怒放的鲜花,厨房煮着糖水,卧室总浮着幽幽的女人香。
这么深的夜。
窗口还亮着一盏幽幽的灯光。
周聿白仰头望着那盏灯。
黑睫掩住深沉的眸,又低头叼了根烟。
一个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