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身形横亘过来,完全挡住身后的钟意,“有什么话问我就行了。”
他眉眼沉沉,不是翩然文雅的状态。
倒像生着几分刺。
周聿白扭头。看了眼藏于身后皎洁温顺的面孔,眉眼间有股逆来顺受的安静。
他无话可说,只觉疲倦荒凉,郁声道:“走吧。”
钟意默默走开。
梁凤鸣笑对儿子:“这是怎么?叙旧说两句话而已。”
周聿白僵立在母亲面前:“她不想叙旧,也早就跟我没瓜葛……您就别打搅她,让她自在点吧。”
语气说不出的暗沉嘶哑。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沉默地拔步离开。
只是路过杨韵诗时抬眸望了一眼。
这场慈善晚宴,钟意安静在角落呆着。
从开始坐到结束。
重要客人陆续散去,她听着身边人高谈阔论到互道再见。
最后也跟着往外走。
侍应生指引说楼上天台有afterparty酒会。
她就在打着领结的侍应生的带领下,心事重重去了天台。
天台有爵士乐队和酒水食物。
也有一群余兴正浓、疯狂社交的年轻人。
钟意喝了两口啤酒,受不了这过于热情的气氛。
一时找不到下楼的电梯,索性浑浑噩噩踩着楼梯下来。
她无头苍蝇似的穿过空荡荡的晚宴展厅,走至一间间堆放杂乱的布置间。
那些胡乱堆放的鲜花和玻璃展示柜,胡乱摆放的椅子和尖锐的水晶灯都刮着她的裙摆。
无路可走。
索性又扭头去找新的出口。
很久不穿的尖细高跟鞋开始磨脚。
她头脑清明,只是思维困顿。
明明知道打起精神就能从这片被遗弃的华丽布景中走出去,可精神疲惫而涣散。
最后钟意头发披散,扔下了磨脚的高跟鞋。
光脚踩上展台,坐在了高高的珠宝展示柜上。
那里靠着一扇木质装饰窗,一眼便能望见楼下的花枝草木。
她托腮看了很久。
他凭什么叫她再演一次。
还想怎么样呢?
她真的讨厌他,讨厌他身边的那些目光,讨厌他居高临下的冷漠。
她也什么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