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过去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该如何就如何。
杨韵诗想起大学那会,两人住隔壁宿舍。
同学们都私下讨论谁更漂亮——最后一致选了钟意,把杨韵诗排第二。
她那时心底气极。
凭什么啊?
钟意有什么能比得过她的地方?
现在同样在想。
凭什么?
她梦寐以求的一切连边缘都不曾触碰,但全都降落在了毫无可能的钟意身上。
钟意和周聿白的婚礼如约在第二年的繁春举办。
也如设想中安排在西郊的花园。
钟意和周聿白在婚礼前足足分开了一个礼拜。
周聿白住回了周家。
钟意自己留在了大平层。
梁凤鸣不许他俩人见面,说什么小别胜新婚,这样在婚礼当天才有幸福的感觉。
那几天两人都睡不着。
钟意光是听着电话里周聿白的声音就有荷尔蒙失调的感觉。
“我照常进出公司,开会,陪爷爷聊天下棋。”他握着手机,站在树下抽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就是多抽了几根烟,再清心寡欲地想你。”
“朋友们陪着我去美容院,做头发做指甲,上瑜伽课,再陪陪爸妈,晚上看看电视。”
钟意在电话里那头道,“我看了很多遍赵老爷子那个v,好像我现在是二十岁、什么都不懂的钟意。”
周聿白在电话里就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紧张无措。
“要不要见个面?”他问,“我偷偷去找你。”
“不。”钟意拒绝,焦虑地摸自己头发,“我做了头发,新的美甲,新的美容项目,从头到脚都是新的,你从没见过的那种模样……大家都说让我忍住,不能让你看见。”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会穿上你没见过的婚纱,戴上你没见过的首饰,当崭新的新娘子。”
光听着描述就足够让人期待。
可是。
“周聿白……”她还是大喘气,心跳得厉害,“我躺在床上睡不着。”
“稍等一会。”
半个小时后,周聿白出现在楼下。
他给钟意打电话:“我在卧室的窗户下,你可以隔着窗帘看看我——放心,我看不见你的模样,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你的身影,我要留在婚礼那天见我的新娘。”
钟意跑进卧室,看见窗下树枝遮掩的熟悉身影。
周聿白朝着窗户挥手,薄唇带着清浅笑容。
几天不见。
他好像剪短了一点头发,身材更挺拔,比往日更英俊利落。
“我就在楼下,这个距离,也就相当于我在你身边,面对面陪你聊聊天。”他的声音温柔起来,“躺到床上去,你可以把手机放在枕头边。”
钟意掀开了被子。
“听我说,我从小就是自己睡,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房间很大很大,所以偶尔也会害怕,我会抱着枕头,把被子拉高,弄出一个狭窄又蓬松的被窝……我躲在里面,闭着眼睛,隔一会又睁开,看看眼前的情景,伸出自己的手在眼睛面前……”
他的声音低缓如泉,温柔得如同这个令人陶醉的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