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坐在桌前发呆,听到动静后愣了愣,便赶紧去开门了。
门外,顾朝朝只着里衣,赤着脚一脸惊恐地站在他面前:“不行,我做不到。”
沈暮深:“……”
“你你你不要觉得我奇怪啊,我是真做不到,他的肚子有那么大,竟然能从腰带里弹出来,肉还是软趴趴的,像是死了很久的虾被蒸熟,我真的做不到……”顾朝朝抱头。
沈暮深深吸一口气:“娘娘,先回去。”
“我都这么说了,你还让我回去?”顾朝朝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沈暮深无奈:“奴才陪您回去,辰时宫外是他的侍卫,您不想被他们看见半夜不陪皇上,却衣冠不整地跑来奴才门前吧?”
“你还是个小孩,这也要避嫌?”顾朝朝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乖乖跟他走了。
两人一同回到主寝,皇上还睡得像死猪一样。
常年泡在酒坛子里的人,体味的杀伤力非常足,至少顾朝朝出门前外间还只是淡淡酒味,可现在已经浓得熏死人了。要命的是这味道还并非纯粹的酒味,酒味中掺杂着其他臭烘烘的味道。
顾朝朝:“……我快吐了。”
沈暮深走到里间门口随意看了眼床上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他家娘娘是九天之上的仙女,是心怀慈悲的菩萨,这坨烂肉自然配不上她。
“现在该怎么办?”顾朝朝为自己要依赖一个孩子感到可耻。
沈暮深抿了抿唇:“您先别进去,奴才帮他宽衣。”
“行,”顾朝朝点了点头,接着又想到一件事,“你可别趁他喝醉要他命啊。”
“奴才知道。”沈暮深无奈。
顾朝朝见他还算理智,于是没有再往屋里走,而是站在门口张望。
许久,沈暮深将解下的袍子叠好放到床边,又为睡死的人盖好了被子,这才扭头出来:“待他醒了,您就说是自己服侍的便好。”
“他还会醒啊?”顾朝朝震惊。
沈暮深:“……您说了不让我杀他,所以他必然会醒。”
“那、那……”顾朝朝不由得蹙眉。
沈暮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安慰道:“您先别急,现在有两个法子可以应付过去,您要选哪个。”
“什么法子?”顾朝朝忙问。
“第一个,是给他用些安神药,保证他明日上朝前不会再醒,但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还有一个……”沈暮深目露迟疑。
“是什么?”顾朝朝又问。
“皇上喜欢年轻女子,他今日来您宫中,不过是感激您的救命之恩,可心里的喜好是不会变的,第二个法子便是,您在身上做些手脚,叫他一眼看过来便无法接受,将来也不会再找您侍寝,”沈暮深说完停顿片刻,“只是这样一来,您便不能靠侍寝复宠的了。”
“……我这么大岁数了,本来就不可能靠侍寝复宠,先前不避宠也是因为担心会让皇上不高兴。”顾朝朝无语。
沈暮深皱眉:“娘娘貌美依旧,不可妄自菲薄。”
“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我该如何对身体做手脚?”顾朝朝只关心正事。
沈暮深顿了顿:“也简单,您这儿可有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