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连忙保证:“我保证不乱动,绝不会打扰你,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打地铺。”
“你明知我不会让你打地铺。”沈暮深的笑意到底还是从声音里透了出来。
顾朝朝本来还想再装装可怜,闻言没忍住乐了:“对,所以你得将床分我一半。”
说罢,便不等沈暮深答应,直接就要往床上爬,沈暮深赶紧拦住:“不行。”
“你要赶我走?”顾朝朝不可置信。
沈暮深无奈:“这儿的被褥太潮,地龙也不够热,我们回去睡。”
顾朝朝:“……”
一刻钟后,两人并肩躺在了主寝的床上。
顾朝朝叹了声气:“所以你没事作什么作,早点休息不就好了?”
沈暮深轻笑一声没有解释。
有他在身边,顾朝朝很快便困了,不多会儿便睡了过去。她睡觉还算老实,说不乱动就不乱动,与他之间足足隔了将近两个人的距离,沈暮深侧目盯着她看了许久,这才缓缓闭上眼睛,伴着她的呼吸声入眠。
这一晚折腾得久,顾朝朝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睁开眼睛后察觉到不太对劲,一扭头果然看到沈暮深还坐在床上。
“你没去上值?”她有些惊讶。
“我膝盖伤了,不能走路。”沈暮深回答。
顾朝朝看一眼他的膝盖,蹙眉:“确实,伤成这样是得好好养养。”
沈暮深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当真没有去上值,而且不仅这天没去,第二天也没去,第三天还是没有去。一时间外头都说沈暮深如今已经失去皇上宠信,要不了多久掌印之位便不是他的了,起初这些话是没人信的,可偏偏御书房那日不少官员进出,都瞧见了他被皇上罚跪的样子。
有了官员们作证,流言便愈发显得真切了。
顾朝朝起初还有些担心,可看到沈暮深淡定如初,也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于是不再多想。两人如今都是伤患,一个养手一个养腿,整日待在一块看看话本吃吃糕点,日子过得愈发安稳和顺,偶尔顾朝朝甚至会想,能一直这样也不错。
“你若喜欢,我便想想法子,直接出去立府,以后下了值便陪你过这样悠闲的日子。”沈暮深笑道。如今到了他这个地位,想出去立府也是不难。
顾朝朝设想了一下,觉得也不错:“到时候在家中养条狗。”
“多种些花木。”沈暮深也跟着设想。
顾朝朝来兴趣了:“要修个漂亮的厨房,我没事的时候还能做做糕点打发时间。”
“府邸守卫要多些,最好森严如铁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御书房里的皇上却因为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快疯了,三番两次派人让沈暮深过来,然而每次都被他以身有重疾拒绝了。
连续几次之后,皇上又是操劳国事又是生闷气,直接病倒了。
“咱不会将他气死了吧?”顾朝朝突然担心。
沈暮深斜了她一眼:“不好吗?”
顾朝朝沉默,许久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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