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剑士名叫罗坚壁,在淮高城,乃至王城那边都有名号。
他曾经门下的学徒非常多,现在也遍布各个城,都是各城主们的下属。连郁山都是罗坚壁曾经的学生,陆珠看着来迎接淮高城卫兵队的郁山,激动地抱住了罗坚壁,叫他老师。
歩枭和那个罗坚壁拥抱了一下,终于像一只支棱起了翅膀的鸟儿,恢复了他尊贵的淮高城城主儿子的风度。
尤其是看了他难堪一面的陆英围已经死了,歩枭因为昨晚陆竹灵对他舍身相救的事情,对她的态度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只是在路上就听闻了陆竹灵和歩枭丑闻的罗坚壁,在和陆黎志打过招呼,传达了淮高城城主的慰问和对于陆黎志失去一个儿子的哀悼之后,看了一眼陆竹灵,眼神却不怎么和善。
“今夜我们不醉不休。”陆黎志仿佛迅速从失去了一个儿子,甚至是继承者的悲痛之中恢复了。
只要抱住酒杯,灌进肚子几两黄汤,他就能连自己亲娘是谁都记不住。更别提死个崽子而已。
于是今晚的食物格外丰盛,上午还沉痛地举行了火葬的地方,被黄土一埋,摆上了欢迎淮高城卫兵的桌子。
至于骨灰或许没能收干净,被埋在黄土下面,被人踩来踩去的陆英围是什么感觉,这谁又能知道呢?
晚饭陆珠依旧食欲良好,而且因为她今天缝了个陆英围的脑袋,莫名其妙地让陆黎志注意到了她。
他喝醉了,没大儿子好显摆,显摆了陆齐生的箭术之后,在自己乏善可陈的女儿们之间环视了一圈,把陆珠给拉出来了。
“这是我的三女儿,叫陆珠,她很厉害的,”陆黎志让陆珠把自己脖子上的布巾摘下去,陆珠急就顺从地摘了。
“看!”陆黎志说:“她从小修习巫术,前些天和兽人交战的时候,不慎被兽人伤了,自己缝上了脖子!”
陆珠沉默地展示着自己的脖子,表情温吞得像个无助的羔羊。
而罗坚壁看了陆珠这伤口之后,表情却是露出了些许震惊。
这么严重的伤,伤在这种地方,就算是最勇猛的战士,受伤之后,尤其是伤在致命处,也很难自己缝合伤口。
这样严重的伤自己缝回去……这是什么怪物?
罗坚壁震惊的表情大大地取悦了陆黎志,陆黎志让陆珠下去,然后又开始吹嘘起了他曾经救下淮高城城主的事情。
歩枭一直看着陆珠,等到陆珠从屋子里退出去的时候,他从身后追上来。
“陆珠!”
“小女巫,是你吧?”歩枭说:“你叫陆珠。”
歩枭此刻已经换回了淮高城的服制,确实是奢华又金贵,和大荫城的那些粗野的猎人装扮完全不同。
加上歩枭与生俱来的矜贵长相,他简直像个夺目的王子,这一点从晚饭席间不断偷偷看他的城主女儿们,就能够知道。
只不过现在连弹幕都没有心情欣赏歩枭这张脸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弹幕也是第一次领会得如此深刻。
陆珠被歩枭叫的站定,转过头看向歩枭,歩枭对她笑着说:“我说了,会当面感谢你救我。”
陆珠视线看着他,又看向他身后的陆竹灵。
笑着问:“感谢我?所以你给我带来了两箱黄金吗?”
歩枭表情一僵,陆竹灵身后有个猎人快步走过来,气势汹汹地到了陆珠的对面说:“昨天那场兽人突袭,和你有关对吧!”
突如其来的指控,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变。
这个猎人又凑近了一些,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的陆齐生说:“就是她,三小姐,我上次猎回来的黑狐皮,就是卖给了她!”
“两个银币。”这个年轻的猎人把银币掏出来,递到陆珠的面前:“三小姐还记得吧!”
陆齐生走过来,手里拿着烧了一半的黑狐皮,扔在陆珠脚边:“你黑塔里面关着的兽人不见了,是你放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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