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阵子,高度紧张加上情绪大起大落,温蓉蓉顿觉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店内喧闹声不绝于耳,温蓉蓉透过帐幔看着。
炼器师比赛这时候也正在关键时刻,温蓉蓉出的题目,今早才给得周全,是用一种表演和节日会燃放的焰火,做出能够敲并响震动特制铜锣的灵器。
能够敲响震动者全部留下,能够在那巨大的铜锣之上留下痕迹的,更有其他的一连串优待。
最终还会根据痕迹深浅,选拔出前三名,并且将他们制作的灵器当场作为奖赏在贵人面前展示,甚至加入抽奖之中。
要知道寻常炼器师,一辈子都未见得能接触到贵人,且不论能否留在这灵器店,若是有幸被贵人看上,养在后宅作为家宅之中的炼器师,也是个很好的出路。
如果经虚罗门炼器老师傅们检验后确信足够安全,后续还会量产售卖。
但是这其中要求有个十分苛刻的地方,那便是为炼器师们提供的灵石,只有做焰火的那一点点,也就是说,要求他们用最低的成本,将东西做到最好。
把成本和利益都最大化。
场中炼器师每人面前一块小空地,至于这空地上是放个简单的小桌子,还是放一个打铁的炉子,全看炼器师自己的路子和喜好。
场面确确实实很热闹,温蓉蓉狼吞虎咽着红烟给她拿过来的糕点,眼睛在场中乱转,看到最近最佳的二楼观看席,居然坐着的是安栾王秦安。
二楼的席位本就不多,视角最好俯瞰全场,自然座位价格也不便宜。
个个坐着的都是真贵人,温蓉蓉还瞧见了其他的皇子,当然了她并不认识哪个是哪个,是根据他们带着的护卫和身边白面无须举止相较于常人有区别的阉人认出来的。
今天还真是贵客云集,这些贵人们这么清闲吗?
果然人比人得死。
不过温蓉蓉不知道,并非她举办这一个小小的比赛,新鲜的乐趣,就能把几位皇子吸引来一半,主要是她现在不自觉地被卷入了争斗的漩涡。
她现在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要是能娶了她,那么虚罗门便基本收入囊中,虽然会得罪德明宗,但那也比让虚罗门与德明宗联合,再成为了对手的助益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而偏生这段时日,温正玉整日长在皇宫,伺候在皇帝身侧,简直比他们这些亲儿子还有像亲儿子,滑不留手,谁也抓不住。
而德明宗南荣元奚,那就是个妖精,无论抛出多大的诱饵,他都有能耐把诱饵悄悄蚕食,却根本不上钩。
于是这些个“病急乱投医”的,实力与势力都不太够看的皇子们,自然就盯上了温蓉蓉。
一个小女子还不好拿下吗?许她富贵荣华,许她一生恩爱,甚至许她个后位中宫,反正都是空口许诺,待来日真的登上帝位,高墙深宫,还怕拿捏不住这跋扈在外的大小姐?
宫内的磋磨人的招数,可是数不胜数,这些生长在宫墙之中的皇子所见的阴私手段,是连刑部那等腌h之地都甘拜下风的。
只是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乱响,他们不知道,在温蓉蓉的眼里,这些金尊玉贵的皇子们,甚至不如长着一张橘皮老脸的周全可爱。
温蓉蓉把自己胡乱塞了个半饱,然后端坐帘后,随便抹了一把嘴,解开了帘子的屏障。
人群中一阵小小轰动,毕竟这虚罗门大小姐故作神秘这么久,这帘子总算掀开了。
不过轰动不大,且很短暂,因为温蓉蓉打扮的实在寡淡的堪比上坟,这样盛大的日子,同寻常日子装扮无异,幸好还有一张好脸撑一撑,但也很难引人注目。
实在比不上楼下贵人席位上那些千娇百媚的贵人小姐们惹眼。
而这灵器店对面的聚欢楼之上,一直试图窥视温蓉蓉却被屏障挡住的元雪松,折扇在窗沿上一敲,啧啧有声,“我还当她弄得这般神神秘秘,今日一定装扮得沉鱼落雁。”
“这么多皇子都来了呢,她怎的还没她身边那婢女打扮得娇俏。”
他叹气,“还是这副披麻戴孝的装扮,那发带我要是没看错,是你为谨言炼制的束风带吧?”
南荣元奚朝着卷起垂帘的温蓉蓉那边看了一眼,确确实实自上次她昏迷,他便发现,她束着的发带乃是南荣慎的。
私相授受这种私密之物,南荣慎是万万做不来的,但是温蓉蓉也确确实实戴着招摇过市。
“她曾说,”南荣元奚微顿了一下,负手站在窗边,看着温蓉蓉说,“谨言一日不归,她便一日不着红装。”
“真的假的啊!”
元雪松闻言稀奇地又抖开折扇,“她不会当真喜欢了谨言那烧红的铁杵一般的性子吧,那她可真是个妙人奇女子。”
“哎,我们打个赌,”元雪松撞了下南荣元奚的手臂,“你说六皇子十九皇子,还有九皇子,这三位皇子,她今晚会赴谁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