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更加混乱,她来不及思考,手上用力,把白衣男子一同带上房顶。仓促间,还看到他用暗器击退了那些想来拽他的人。
暂时脱离危险,李熹微站在高处去寻那混乱的源头,原是有人并排骑行。
为首那人约莫二十出头,一边策马,一边拿着鞭子驱赶马匹周围的人群,他身后跟着的人也有学有样。
李熹微可以肯定,如果激发内力不用念口诀,她听到的一定是兴奋的笑声,但现在这种兴奋地念口诀也没好到哪去。有种张扬的残忍。
“他是谁,为何能如此嚣张?其他人又为何不做反抗?”
显然白衣男子也看到了策马一幕,发出疑问。
李熹微惊讶于他并不知道策马人的真实身份,开始揣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建。”李熹微故意放缓说话速度,以此加深判断。
“据我所知,赵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白衣男子眼含审视,仿佛在说:你继续编。
他一开口,李熹微就确认了是朝廷的人。知道赵家情况却没见过本人的,除了朝廷的人别无其他答案,毕竟整个武林都在这位赵盟主的把控之中。
如果他真是朝廷中人,玉佩一事就有些麻烦了。还是赶紧糊弄过去为好。李熹微眼睛都不眨,装作被抢白的模样,又默默地补上“之子”这两个字。
白衣男子并未轻易相信,而是微眯双眼,紧紧盯着李熹微的眼睛。
李熹微说的实话,自是稳得住,大大方方回望。直到她的眼睛都快瞪酸了,白衣男子才错开视线。
“不如我们去会会他。”
白衣男子改抓为握,与李熹微十指相扣。
被一只骨肉匀称的手握住,李熹微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她还没来得及感叹第一次跟男人握手,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赵建之子——赵炎。
李熹微与白衣男子错开半身距离,看着他似乎想掏出背后那把武器,都握住武器手柄了,又改了主意,辗转腾挪间,她头上的发簪便到了他手上。
白衣男子手持发簪,以雷霆之势直指赵炎面门,意图当场取他性命。
这人怕不是疯了,敢当街杀武林盟主的独子!李熹微庆幸自己戴了面具,否则以赵建的为人,恐怕要将她碎尸万段。
杀意如此明显,赵炎一行急忙勒马。两旁的护法皆拍马而起,拿出武器迎了上去。
簪子寸短,李熹微以为白衣男子会避其锋芒,转道而行。哪知他按照既定的目标前行,完全忘了还有一个她!
眼看就要撞上对方的武器,李熹微抽出藏在腰间的短刀抵御,又两个字、两个字地念口诀。无论武力差距多么悬殊,她都得试一试!
兵刃相接那一刻,发出铮鸣,李熹微感到一股内力涌入,随后凝聚在刀尖,将那护法击退数米。
好险!李熹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算这人有良心,借了她些内力,否则对方的刀就要划过她的脖子。
但她高兴不起来。白衣男子轻易突破了另一边的防线,直袭赵炎。
左右护法武功虽不是绝顶,但也超出常人颇多。赵炎以为能轻松拦下李熹微二人,便没有再做打算。哪知一眨眼的功夫,竟到了他面前。他慌忙下腰,紧贴在马背,躲过一劫。
李熹微和白衣男子见状,一左一右默契地踩着赵炎肩膀借力,飞上屋顶。
李熹微想拉着白衣男子逃跑,他却不为所动。
如今的盟主虽说自诩谦谦君子,面上也的确如是,但他的独子带着手下强抢民女、霸占田地,可谓是无恶不作。赵建嘴上说管教了,那赵炎不出三月就故态复萌。因此,江湖中人多忍着赵炎,就怕哪天被他盯上。
李熹微还悄悄打听过,那些个去赵建那告状的人家,几个月后便销声匿迹。
照李熹微的观点,赵家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敢触了霉头,但又向他解释不楚,只能慢慢说道:“远离,赵家,他们,杀人。”
白衣男子这才发现李熹微似是语言不便。他无所顾忌,想什么就问什么。
李熹微也不避讳既定事实,便老老实实点头。
李熹微乖巧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白衣男子不自主地勾唇浅笑。
游玩的人皆会武,能嗅到几分危险气息。有人出头,自是免不了一场恶战,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一时间,整个集会就只剩下李熹微白衣男子二人和赵炎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