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微双手握住许知行朝外的一只手,朝他坚定而真诚地承诺道:“别怕。”
许知行莫名受了伤,体内还留有万日红的“余韵”,懒得再装翩翩公子,任由李熹微握住手,闭眼不与她讲话。
李熹微瞧着许知行的模样,觉得他应是生气了,更加心虚。
她默默放下许知行的手,掖了掖被子,转身去寻大夫。为弥补亏欠,还特地付了他看病抓药的银钱。
有了这会子空档,一直跟在他俩身后的暗卫屏息而入,跪下与许知行请罪。
跪在眼前的暗卫负责山下事宜,并不知晓山上发生何事,许知行向来赏罚分明,犯不着迁怒,抬手让他起来。
一点小伤,许知行根本没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去到四合山最高峰。
他跟宫里那位打了个赌,虽说赌注不过京郊一处别院,但他若成功,且不说旁的,就算是训练暗卫,也有了更好的途径。否则人人都要念口诀,躲在暗处的意义又在哪。
斟酌片刻,许知行决定老办法新用,把赵炎引到此处。
暗卫领命,忙不迭去办理此事。
这厢,李熹微却是跟着大夫打下手,熬好了一锅汤药。
许知行有了车前之鉴,仅用内力逼出万日红外,也不敢调理内息。
李熹微以为他要同上次一般先推辞,再不情不愿地喝药,不成想这次竟十分干脆,倒让她省不少心。
喝完药,便要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四合镇自是不能久待,赵炎随时会找上门。与其临到头再慌慌张张赶路,不如现下就计划周全,早点启程免教行踪暴露。
好在许知行神志清醒,一并带着不算麻烦。
她最属意的去处便是京城,一来可以把师弟安全送还家,二来赵家也不敢在天子脚下对她做什么,称得上是好事成双。
许知行不置可否,他早已安排下去。
许知行不说话,李熹微默认他同意了,便伸手扶他起床。
许知行无奈,这姑娘怎么想到什么就立马做什么。若是在宫里,超过五岁的稚童说话做事都得细细思量,难得有她这般天真的。
思及此,许知行轻抚额头,半是拖延、半是试探地对李熹微道:“头晕。”
李熹微果然露出紧张的表情,就要去前屋叫大夫。
刚站起来,她的手腕就被牢牢握住。
这感觉,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李熹微来不及细想,许知行便打断了她的思路,“无妨,我只是想睡一会。”
许知行甚至害怕李熹微趁他“睡着”时去找大夫,合上眼睛也不放开她的手。
李熹微哪知道他这些弯弯绕绕,只当他生病受伤又在异乡,难免脆弱一点。
说来也奇怪,许知行本想假寐等赵炎来,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阳光明媚,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李熹微开始还能端坐着,后面逐渐困乏,趴在床边也睡了过去。
紧张后的放松睡觉最是难醒,两人这一睡,便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