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回到走廊那里,就在徐保庆跟前的小板凳坐下来。
“我跟小风从葫芦沟带了个大伯回来,他以后就在咱家生活。”
徐漾详细的还没说,就看到张万福也从小门那走过来,看到徐保庆坐在走廊那,他笑着走过去打招呼:“徐老哥你好。”
徐保庆看着是张万福就是个斯文人,赶紧也站起来握手:“你好,你好,坐车一天过来辛苦了,稍稍歇会,很快就吃饭。”
张万福还想着过来跟徐漾一起解释他的情况,没想到徐保庆如此热情,甚至什么都没多问。
“你以后就住我这边院子吧,那间夏屋以前留给我家老二的,但是他一直没过来住,所以都空着,你住进来以后我们俩老头好说说话。”
反正现在徐万鹏跟徐万棋已经张罗着在其他地方另外起房子,所以根本不担心屋子不够住的问题。
“徐老哥,这真是麻烦你们了。”
“嗨,一家人不说那两家话,我一个老头还觉得无聊呢,多你一个老头正好,我们老头说老头话,省得年轻人见着我们烦。”
张万福听徐保庆这么说,来时悬着的心也算落下。
人家家主都如此热情,他再扭捏就是他的错了。
心里也感慨林知风嫁的个好人家,不仅仅自己男人好,婆家公公也好。
想到自己晚年还有这么一个落处,张万福内心也是感激不已。
晚上吃好饭的时候,他还是把林知风跟徐漾叫到他睡的屋子去
,要把自己的情况交代清楚。
“你们愿意把叔带回家,说明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那叔的情况也不好瞒着你们,其实叔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完美,至少跟你爸一比,我这种人提出来都丢人。”
林知风跟徐漾都没说话,等着张万福继续往下说。
“我在没到葫芦沟养猪劳改之前是粮所的出纳,我儿子参加保卫战的时候牺牲了,我爱人受不住打击,第二年就跳河自尽,之后就剩下我与我老娘相依为命。”
张万福语气平静,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但是这种致爱人双双离世的悲恸林知风根本都不敢去细想。
“我老娘身体也不争气,在我爱人去世后不到两年,她就因为不知名的疼痛住进医院,我当初为了筹集我老娘的医药费,挪用了公家的款项,这是我为什么被下放到葫芦沟去养猪的原因。”
林文远去葫芦沟,那是不可抗力因素,而自己完全属于自找。
“叔也是个罪人,但是你们对叔这么好,叔不说出来心里永远都不踏实。”
林知风也很感动张万福能跟他们说这些,说明他已经放下死亡,开始拥抱新的生活了。
“叔,这些都过去了,我们现在都要往前看。”
徐漾也附和,对:“跟我一样往前看,别回头。”
张万福大概听过徐漾的事,看他也拿自己作为例子,心里很欣慰:“叔对你们的感谢三言两语道不尽,这辈子的恩情,只能下
辈子还了。”
林知风笑着:“那我们下辈子一定要再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