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几个月,她就发现心口的气松早了。
婆婆是个好婆婆,就是经常让她接不住话。
简单的一桩杀人案很好审理,不出几日便有了结果,犯案者江铭直接判了斩刑,教唆江铭的那几人证据查实后也按不同程度流放。
原本这样一件小案,皇帝是不会过问的,因牵扯了官员之子,才或多或少给了一两分关注,谁曾想那位江大人自以为将李氏禁足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国公府就不会怪罪于他了。
哪会料到这事儿还会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当初先帝苛待当今太后与皇上这对发妻嫡子的事,满盛京世家谁不心知肚明。
新帝登基后,最忌讳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冷待发妻,漠视嫡子的朝臣。
这位江大人倒是胆子大,居然敢直触龙怒。
江大人当然知道,他只是没想到事态会出乎他意料地发展,以至于连宫里的皇上都听说了。
等他知晓此事时,贬他的旨意都快到府中了。
连降数级,直接成了一个六品小官,还没什么实权,这还是皇上看在他与昌南侯是同父同母亲兄弟的份上,留了些脸面。
这种事,有脑子的都不会出头为江大人求情,那些素日里与江家交好的人家此刻更是恨不得离远远的。
戏剧性的是江大人那位嫡妻李氏,因着有了圣上这道旨意,底气足了起来,在府中重新掌握了话语权,最后禁足在府的那个人反倒是江大人。
等温叶知晓这事的时候,她正指挥几个小厮搭秋千。
桃枝都说累了,她接过姐妹云枝递过来的一杯白水,缓了缓问道:“夫人,您还听不?”
温叶不假思索道:“一起看他们搭秋千吧。”
桃枝:“”
那她不是白打探了。
一旁的云枝见此,唇不由弯了弯。
温叶站在俩人前面,一脸笑意。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让桃枝时不时送些吃食过去,不就是为了今日。
瞧,他们现在做活多热情啊。
秋千搭在廊下,按照温叶的要求,直接做了个没有腿的靠椅,再绑上软垫,坐上去不硌人。
徐玉宣没见过秋千,正院没有搭,陆氏怕不安全。
东院就更没有了,徐景容不爱玩这个,觉得只有姑娘家会喜欢,至于徐景林一心只有吃了。
是以徐玉宣一直围着正搭了一半的秋千打转,眼眸亮晶晶的,透着对新事物的好奇和喜欢。
过了一会儿,他哒哒哒跑到温叶跟前,指着秋千然后又指了指他自己,仰头问道:“母亲?我?”
温叶笑着摇了摇头,无情道:“母亲是做给自己玩的,和你没关系哦。”
徐玉宣一听急了,立即伸手抱住温叶的小腿,软声地喊:“母亲~”
温叶哼声道:“这招对我没用。”
如果是陆氏,怕早就掉进徐玉宣的‘伯娘’陷阱里去了。
徐玉宣傻眼了,他只会这招啊。
想不出其他办法,他只好继续紧紧抱着温叶的一条腿。
一声又一声地喊:“母亲~母亲~母亲”
连云枝和桃枝都觉得小公子有些可怜了,然温叶仍不为所动,等秋千一做好,便教人抱开徐玉宣,自己坐上去,小幅度荡起来。
徐玉宣一连数声‘母亲’,也没能唤出她一丁点母爱。
冬日里还是冷了些,等到了春秋初夏,在边上摆张桌子,放些吃食茶水,一边荡秋千一边看话本,再时不时来阵微风。
想想便觉得美好。
温叶是想得美了,边上没能坐成秋千的徐玉宣眼底成功蓄起了泪花,小嘴一瘪,却偏偏不哭出声。
纪嬷嬷心惊胆战地立在一旁,她不太能理解二夫人为什么不能让让小公子,不就是一个秋千。
而且西院这般宽敞,哪怕是做第二个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