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是的,我也好好想了想,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如果他看到我还开枪,说明他已经背叛了大哥,不杀他他就会反过来杀我们。”李三一路上已经想好对策,“呆会儿我先进去,我先喊话,如果听到枪声,你们就进来帮我。”
雷豹睡得很香,鼾声震耳欲聋,但他做贼心虚,最近睡觉总是拿着枪,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他突然睁开眼,拿着枪小心翼翼地摸近门口,贴耳倾听了片刻,没发现异样,正要转身,外面的门突然被人踢开,紧接着传来声音:“二哥,是我,三儿!”
雷豹大惊,他没想到李三会突然到来,心里发虚,顿时陷入沉默中。
李三没听到回音,又喊道:“二哥,我知道你在里面,咱们兄弟好久没见了,出来说话吧。”
雷豹不能确定外面有几人,也不敢确定李三到底安的什么心。
李三开始怀疑屋里是不是有人,房子外面的人也等得不耐烦了。
“天赐,你是不是弄错了,三哥喊了这么久的话,怎么就没回音?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石头等不及了,乌天赐说:“怎么可能,我跟了一整天,一直跟到这儿,又守了半天才回去,这儿肯定是他睡觉的地方,要是房里没人,那肯定又去街头那间赌坊了。”
石头于是说:“那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给三哥吱一声,再好好搜查一遍,要是屋里真没人,马上去赌坊找他。”
“再等等,听三哥的命令。”乌天赐制止了他。
李三又说:“二哥,你知不知道,三儿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大哥和兄弟们都死了,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如果在房里,就出来跟三儿见个面吧。”
雷豹听见这些煽情的话,恨不得捂住耳朵,狠狠地抓着脑门儿,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二哥,自从三儿从俞钟的大牢里出来后,就一直在找你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让三儿心里透彻,三儿还当你是二哥,一辈子的二哥!”李三说得都快流泪了,面前的房门缓缓打开,紧接着露出了雷豹的面孔。
“二哥,你真在呀,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可想死我了!”李三惊喜得差点没扑上去,但被雷豹呵斥住:“别过来!”
李三愣在原地,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狐疑地问:“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不认得三儿了?”
雷豹死盯着他的眼睛,好像真不认识了他似的。
“二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是李三,是跟你同生共死过的三儿呀!”李三声音沙哑,雷豹突然反问:“我们认识吗?”
这话让李三彻底懵了,他傻愣愣地问:“二哥,你到底怎么了,咋连三儿都不认得了?是我,是我呀!”
雷豹的眼神飘浮不定,像在努力回忆什么。
李三往前走了两步,雷豹却又往后退了两步。
李三只好又呆在原地,面对一米开外的雷豹,露出哀求的目光。
雷豹缓缓地摇了摇头,痛苦的叹息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我真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二哥,你怎么会忘记呢?我们这么多的兄弟,还有大当家,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打鬼子,斗俞钟,现在鬼子败了,俞钟死了,我们赢了。”李三眼里噙满了泪水,“二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之前的事都忘了?”
雷豹心里七上八下,他不知道自己这场戏能否演得圆满,演得不露一点破绽,但是李三的话确实让他内心一颤一颤的,他只得把戏继续演下去,无奈地说:“之前的事我真的全忘了,就连我自己到底是什么人都忘了,你说我们认识,那你给我说说,我到底是什么人?之前是干什么的?”
李三真的相信他失去了记忆,于是把他们之前的许多事一一告诉了他。
雷豹好像在认真倾听,其实心里如洪水汹涌,想要赶紧逃走。
石头等得焦急,问:“怎么这么久没动静,是不是出事了?”
“如果有事,三哥早就开枪了。”乌天赐说。
李三说了很多往事给雷豹听,但见雷豹没有任何反应,于是问:“二哥,你记起来了吗?”
雷豹仍然摇头,讪讪地说:“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天我滚下山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二哥,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那跟我回去,我会帮你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就是想不起来也不要紧,只要我们兄弟再不分开就好了!”李三说得情真意切,但雷豹并不领情,当面就拒绝了:“兄弟,你刚才说的那些事真的都是我之前做过的吗?唉,既然忘了也好,我现在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还能干什么事?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就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