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一看这老法子不行,才冥思苦想琢磨出来了这新法子。
听到老太太这话,康熙等人默默在心中记下:销毁鸦片不能用火烧法,这是错误又不见效的。
“老人家那池子底部铺石板,四周还钉板都是为了防止烟土渗透到沙子里,被人以后重新挖出来吸食对吗?
听完小老太太的话,胤初眯眼仔细观察了一番前面
池子的构造,对着老丈猜测性的询问道。
小老头点了点头,又侧着身子指了指远处蔚蓝海面上翻涌的白色浪花,对着胤初回答道:
年轻人,你猜的没错。
“你们瞧,木栅栏前面的那条水沟里流的是高浓度的盐水,盐水流进池子,先把那些黑色烟土浸泡半日,然后士兵们才能往这盐卤里面洒石灰,而后还得握着手里的木耙子在池子中使劲搅拌石灰与烟土,让鸦片碎沫子充分溶解。
等到傍晚涨潮时,池子两侧有放水口,池子里的烟灰水会随着潮水流到大海,等退潮了,士兵们跳到池底里把池子底部的青石冲刷干净,再把周遭的板子也收拾干净,保证上面不会有大块的烟土残留物,让烟瘾犯了的人跑来用小刀刮下粉末吸,等到第二天了继续在这池子里硝烟。
第一天硝烟时我就来这儿看了,足足看了一整天,看完整个流程我才回家的,不得不说这法子的确是要要比老法子好太多了。
小老头用手捋着下颌上的胡子,高兴咧嘴笑道。
康熙等人将老丈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记在心里,又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大池子,准备等他们回去后,也用这“海水浸化法”来销毁鸦片。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一点点往西边挪动了。
前来观看销烟场面的人群换了一拨又一拨。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老两口准备回家了。
康熙等人随身携带的水囊早都喝空了,一家子被热得口干舌燥,汗流浃背的。
等他们彻底搞清楚了“海水浸化法”的原理与步骤、细节,知道老两口的家居住在离海滩不算远的镇子上,康熙索性也跟着老两口离开,回到了他们居住的镇子。
一路上在闲聊过程中,知道小老头姓“李”,他与小老太太老来得子,夫妻俩的独子今年二十岁出头,刚刚成婚一年,去年通过科举,分到了林则徐大人的手底下办事儿。
他当即就以“讨口水喝”的名义,厚着脸皮带着一家子进入了老两口的家。
小老头毕竟做了大半辈子的官,家在镇子上的生活条件还是很不错的,有一件三进的青石房子,家中只有俩粗使婆子,以及三个跑腿的小厮。
即使小老头黑着脸,明显
不想招待康熙一家子,有些不情不愿的,但是小老太太却很热情,她很喜爱弘晞的长相,他们的独子还没有给他们生下孙子、孙女,弘晞完全就是小老太太幻想中大孙子的长相。
她高高兴兴的招呼着康熙一家子在大厅中坐下,带着瓜尔佳氏、老九、老十拿着所有水囊去隔壁的茶房中灌清凉败火、口味还甘甜的自制凉茶了。
等到四个人离开后,坐在椅子上的康熙喝了一杯茶润了润干涩嗓子,看着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老头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老兄,既然你之前是做官的,想来对如今的局势看的也很明白。
“以前咱们大清靠着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洋人们在大清几乎除了卖精巧的西洋货物外,在咱大清中都赚不到什么钱,反而是咱们的丝绸、茶叶、瓷器赚了洋人们不少白银。
“这些年反过来了,洋人们靠鸦片在咱们大清的土地上攫取了这般多的财富,如今被林则徐大人公开禁烟断了财路,这些狼子野心的人必定会跳出来急眼的,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要不了多久那西洋人就会因为鸦片这事儿,与咱们大清开仗了。”
“既然老兄的儿子在林则徐大人身边做事,林大人乃是清朝的民族英雄,又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我希望老兄能把我说这话通过令郎传到林大人耳朵中,让其劝告皇上早做准备!加急练兵,莫要等到开仗时被打得措不及手了!
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子听到康熙这话,手中捧着的茶盏不禁一颤。他皱眉看向康熙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询问道:
你说出这话的依据是什么?
康熙紧抿双唇,他的依据当然是因为,听到上次后世大学女教授讲的,在第一次鸦片战争里,清军惨败还被逼着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的事实啊!
可这屈辱的事实让他没办法说,康熙只好换了个思路又道:
“我们家的人有在海外做生意的,去过不少西洋国家,如今这些西洋人的火器发展的很厉害,他们虽是蛮夷,但现在手里的火器装备杀伤力已经很大了。我这人说话向来严谨,从不胡诌,希望老兄能相信我说的话,想办法让朝廷重视火器,抓紧时间练兵,过不了多久洋人们必定会和我们开战的!
“你们既然是京城人,难道不认识什么权贵宗室之类的富贵人吗?这话你在京城不
说,跑到南边了,你拐弯抹角让我这个离开官场多年的小老儿说?
小老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