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除了知道“弘时”这个名字外,他也不知道李氏前两个夭折的孩子叫什么,此时生出来的“四贝勒二阿哥”究竟是历史上哪个可怜娃。
这些念头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弘晞从圈椅上起身,忙的左手拍小弘晴的胳膊安慰,右手拍小弘晖的肩膀安哄。
哪成想,小弘昱用小手挠了挠脑袋上的暖帽,他上面有四个姐姐,他作为如今直郡王府中最小的孩子,感觉不到俩堂弟此刻的心酸与难过,但看着俩小豆丁哭得这般伤心的样子,小金蛋儿也被感染的“嗷——”一嗓子就响亮的哭了出来。
三道魔音贯耳险些把头顶金黄色琉璃瓦上的积雪都给震的顺着屋脊滑了下来。
守在门外面的几个小太监,别说直郡王府、诚郡王府、四贝勒府的人待不住了,连小安子也傻了,小孩子的声音本就是软软的,没那般字正腔圆,再加上哽咽时说话,那就更难听懂了,他们在外面其实听的不真切,只能隐约听到什么“怀孕了”、“被撵走了”、“不喜欢了”、“弟弟、妹妹”。
诚郡王府的小太监蹙眉道:“劳烦安哥哥在这儿看着,我这就去钟粹宫请我们荣妃娘娘来瞧瞧,我们小主子哭得时间最长了,再哭嗓子就哑了。”
话音落下,他朝着小安子拱了拱手就
撒腿往东宫门口跑了。
直郡王府的小太监也朝着小安子拱了拱手(),往延禧宫跑去。
跟着小弘晖的小太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想起来如今他们四福晋偶尔会去承乾宫给小佟佳贵妃请安,脑子一热就也跟着前面跑远的俩人,往北跑了。
“哎——”
小安子在后面喊了一声瞧着三个人都没有回头,他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红木门,跺了跺脚就一溜烟的跑到后殿寻太子妃了。
瓜尔佳氏刚在婴儿房里看着奶嬷嬷给龙凤胎各喂了一玻璃瓶的奶粉,又拿着拨浪鼓陪兄妹俩玩耍了一会儿,正准备到偏厅用膳就听到小安子慌里慌张的跑来禀报,老大、老三、老四家的宝贝儿子都在前殿大哭不止,自己好大儿似乎是哄不住了。
如今皇孙们少,各个都金贵的不行,小孩子哭的时间长了也会生病的,瓜尔佳氏也顾不上用膳了,忙带着钱嬷嬷和谷雨急匆匆的赶来了前殿。
跟在太子妃、钱嬷嬷和谷雨身后进来的小安子瞧见里面三小只哭得涕泗横流的可怜兮兮模样,忍不住眼皮子狠狠跳了跳。
弘晞从出生以来就没怎么哭过,龙凤胎也不爱哭,瓜尔佳氏也是第一次瞧见人类幼崽哭得像是天要塌了的崩溃模样,也是惊到了。
钱嬷嬷的育儿经验最足,反应也最快了,忙几步冲上前道:
“哎呦,弘昱阿哥、弘晴阿哥、弘晖阿哥怎么哭的这般厉害,可怜见的必定是受了大委屈了,快些给嬷嬷讲讲,嬷嬷帮着你们仨出气。”
反应过来的太子妃与谷雨也快步来到了四小只跟前,看着满脸生无可恋的弘晞,蹙眉困惑道:
“金团,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弘晞抬头瞧了自己额娘一眼就用右手指着小弘晴、小弘晖解释道:
“额娘、银蛋儿和铜蛋儿很可能是因为作为大宝受了二宝的气,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委屈了,金蛋儿纯属就是被哭声给传染的。”
“什么?”
太子妃听的满脑袋问号。
钱嬷嬷闻言眼中瞬间划过一抹了然,猜到三福晋八成是怀孕了。
“弘昱,弘昱——,玛嬷来了,玛嬷来了——”
惠妃本就在延禧宫中瞧着满桌的膳食生闷气,一听到小太监禀报自己盼了许久才生出来的大孙子在毓庆宫中嚎啕大哭,憋在胸腔中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就升腾到了嗓子眼处。
延禧宫与东宫也离得不远,走在宫道上的宫人就远远的瞧着惠妃娘娘冷着一张脸,乘着轿辇,风风火火的朝着东宫赶去,纷纷吓得往两侧躲避。
是以,谷雨瞧见黑着一张脸、浑身怒气似乎化成了实质的惠妃踩着花盆底鞋跨过门槛,“蹬-蹬-蹬””地走进来,不禁在脑海中划过四字“来者不善”。
太子妃瞧见惠妃这一副恍如是来寻人晦气、兴师问罪的模样,也不由抿紧了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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