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卫东吹捧他,“我记得两年前吃过你做的焖猪脚,那味道可是国营饭店里的大厨师都不能比的,你还没吃早饭吧?赶紧拧鱼回去,我把鱼杀好就来。”
张赖头,“……”
就想赖着吃顿饭的事,难吗?
他转头看向没说话的小伙子,“拾参,我来杀鱼,你去坐着。”
拾参冲他呲牙,“你想杀鱼?”
张赖头眼神一亮,有戏!
“大小伙子干不来这活,我和你大伯一起,你去帮你娘烧火做饭,那活轻省。”
拾参非常爽快的将菜刀递给他。
张赖头心里还美滋滋的,他蹲在拾卫东身边,“卫东,我们熟吧?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拾卫东,“……”
拾参回屋,古赋声坐在书桌前,逗着鱼缸里的鱼,这小鱼长得怪异,还挺有趣。
“怎么进来了?”
“有送上门的劳壮力,不用白不用。”
古赋声透过窗户看向院子,和拾卫东蹲着的人,他倒是没见过。
不过。
身边的小少年那怪里怪样高兴的样子,这人,多半得自求多福。
古赋声无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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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成家的娘是九点出殡。
他和兄弟们分家早,五兄弟,现在也就留了两个,亲娘出殡,两兄弟当然都得出力。
天没亮,两家的老少婆娘们,就紧忙起来。
昨晚上村里涨大水,做活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一颗心扑在了田地里。
连着几天扎出来的纸扎,好在下大雨后,被拾成家的婆娘和拾光火的婆娘搬到了厅里,没有全部被打湿。
院子里都是淤泥,也是没办法烧纸扎了。
几个男人就把纸扎搬到了地势高些没被大水冲到的晒谷场边上的草地里,等送殡下葬回来后,就得把纸扎烧了。
老人生前用过穿过的东西,全都被搬到了这里,和纸扎一起烧干净。
两家人忙得脚不沾地,等听说稻苗田里有鱼抓跑去的时候,屁都没了。拾光要去了稻苗田,又拧着空桶回来,经过拾参家门前,听到里面的说话声,那脸色非常精彩,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两腿就已经迈了进去。
“卫东,杀鱼呢!”
拾光要将空桶放在脚边,看到拾卫东杀的鱼和他身边的桶里剩下没杀的,那眼神就不对味了。
“卫东,你抓了半桶鱼,没给你爹娘家送去?都拿在这杀了?你爹娘知道不得说你?”
张赖头抬头,“嘿!拾光要,是哪张大嘴巴和你说这鱼是卫东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