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杨军当即蹭蹭蹭跑上楼顶,站在屋顶上眺望,然后扯着嗓子往下面喊,“爸,陈老师带着刘璐回来啦。”
他站得高,嗓门又大,这嗓子,不仅他老爹听见,整个6队的村子,包括大堤上的陈凡也听得真真切切。
连大堤上都听见了,村子不远处农田里干活的人自然也能听见。
所有人都抬头往大堤的方向看去,不过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动。
不是他们对陈凡有意见,而是从头到尾,本队都只有杨队长、黄保管员和刘会计三人跟他走得近,其他人跟陈老师之间,充其量算是邻居熟人,见面打招呼、敬支烟就到头了,交情还远没到那一步。
若是跟杨队长他们一样,听说陈老师回来就上门,那叫不知趣。
所以听了一嗓子之后,单独干活的看了两眼,便继续干活,附近有人的便说起了话,还在家里的,纷纷走出家门,与邻居左右攀谈,聊着陈老师带着刘璐去上海见世面的八卦。
至于杨梅和黄鹂,此时还在大队部上班呢,这嗓子还传不到那么远。
另一边,杨队长听到儿子喊的话,当即起身进屋,往大队部打了个电话,“肖队长,又是您值班呐?啊,没事没事,就是小陈刚带着刘璐回来啦,对对对,刚到,现在还没回家呢,我们在屋顶上看见的。
请您帮忙叫一下杨梅,跟她说一声,要是不忙的话,赶紧回来。
对,就这个事,麻烦您了啊。”
挂断电话,转身走出家门,刘会计和黄保管员还在门口站着,等他一出来,都不用招呼,三人一起往村子后面走去。
大堤上,陈凡指了指小母马,“你把扁担卸下来,把绳子系紧,东西搭在马背上,能省点力。”
随后两手往身后一背,颠颠地往坡下走。
刘璐眼睛一亮,赶紧按照师父说的做。
多多和球球呜呜呜地叫着,在陈凡脚边摇头摆尾,一路走出s形。
小马驹也迈着轻快的脚步跟在旁边。
它现在快两岁了,肩高接近一米五,等成年后,肯定会过母亲的高度。
其实所谓的东洋马,准确的说分为东洋骑乘马和东洋挽马,挽马是匈牙利的挽马佩尔什马和小本北海道母马改良而成。
而东洋骑乘马,是小本子在2o世纪初开始,用世界名马盎格鲁诺曼马和少部分阿拉伯马,与本土马一代代杂交而来。
最后得到的“东洋大马”,其血统百分之八十以上是“盎格鲁诺曼马”,只有极少数本土马血统,用以使其适应本土气候。
虽然他们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洋马,可这么做的后果之一,就是几乎造成小本子本土马几近灭绝。尤其是在小本子用机械化军团取代骑兵之后,没了持续改良,所谓的东洋马也迅退化,一部分还原成盎格鲁诺曼马,另一小部分则退化为本土马,更多的则成了四不像劣马。
而东洋马到了后来已经彻底不见踪影。
所以严格来说,陈凡这两匹应该是盎格鲁诺曼马。
只不过老百姓都知道这些马是缴获的战利品,便一直沿用了东洋马的叫法。
小马在陈凡身边脑袋高高昂起,显得心情很不错。
陈凡将手搭在马背上,感受了一下小马的体力,心里暗暗点头。
这个小家伙已经可以开始训练了。
两岁起开始训练,是一匹骑乘马、尤其是战马最合适的时间,以后它的度和耐力,一定能远远过后面驮着两只大包的小母马。
走过开满鲜花的坡地,不一会儿便到了家门口。
隔着院墙栅栏,陈凡摸摸三只熊猫,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进屋。
只背着一个大背包的刘璐、早已上前拿钥匙开门。
和往常一样,屋子里干净整洁,完全不需要打扫。
刘璐卸下行李后,先给陈凡倒了一大杯一匹罐冷茶,然后去烧水煮茶。
陈凡正准备去洗个澡,外面就传来杨队长的声音,“小陈,我们来咯。”
循着声音走出去,陈凡走到坡前迎接,等三人上来,手里的烟已经递过去,“今天没出工?”
杨队长接过烟,跟着往回走,同时说道,“这几天没那么忙,早上出半天工就差不多,下午再安排几个人除草灭虫,等着稻谷成熟、秋收就行。”
陈凡点点头,“今年收成还好吧。”
听到这个问题,三人都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