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映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眼袋。
红血丝。
下垂的脸颊。
眼睛里还有一种中年人共有的疲惫。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丁凯新愣了一会神。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使劲的搓了搓脸。
“小雅,我去上班了。”
餐桌是空的,妻子没有起来做早饭。
那只打碎的花瓶仍然散落在地上。
她还因为昨晚他选择下楼去寻找大儿子,没有及时哄她而生气。
“小雅?”
“我上班去了,家里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快赶回来。”
敲了敲儿童房的门,丁凯新尽量温和的留下一句叮嘱,拎起公文包,推开门离开了。
儿童房弹开一条缝隙。
女人的眼睛盯着空荡荡的大门,眼神里透出深深的黯然。
身后,床上的孩子翻个身,发出吃力的呼吸声。
吭哧吭哧。
“小轩,怎么了?又喘不上气了?”
周静雅连忙回去,把孩子小心的抱起来,给药。
吸了药,孩子的呼吸慢慢的平顺了,趴在她的肩头昏昏沉沉的睡去。
昨晚她几乎没合眼。
孩子这样反反复复的一整夜。
她头发凌乱,皮肤暗黄,眼睛下还挂着好明显的黑眼圈。
曾经的美丽已被的操蛋的生活折磨的不复存在。
“刚从医院出来,按说该好转,怎么还会反反复复的?”
她敏感的盯着儿童床,忽然发现枕头底下好像有东西。
枕头掀开。
几根黑色的猫毛在空气里飞舞。
这一瞬间。
周静雅的脸色比死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