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生温,是她陪嫁里面的上等好物。
而谢玉弓还想从上次的那扇小窗子进来,鬼鬼祟祟地在后面看了一眼,确认卧房没有婢女守着,这才悄无声息地迈步进来。
这时已经过了三更。
狗都睡了。
谢玉弓准备干脆利落,给她塞了药就走。
可等他走到了床边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非常轻微的,难以言喻的声音。
但是这声音含在喉咙之中,却又无比黏腻,让人只是听了,便觉得一身热汗耳鬓湿漉。
谢玉弓的身形一僵,下意识要跃窗而逃。
怎么这时间了,她还没睡吗!
但是谢玉弓还未等迈步,便听到了极其含糊,像是压在喉咙口舌尖下的一声九殿下≈hellip;≈hellip;?[(()”
谢玉弓像是被钢钉直接穿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面容因为恐惧而显得狰狞。
他被发现了?
可是这一声之后,床幔未动。
那一声也不像是在叫人,反倒像是梦中呓语。
“嗯……小九儿……”床幔之中又传来了很低的一声压抑的轻唤。
谢玉弓眉头皱起。
曾经他的母妃就会夜间频频发梦,尤其是他父皇不来的那些日夜,没有一夜安稳睡到天明。
心癫之症总是深思不安的。
她在做梦。
梦中有他。
谢玉弓抿了抿唇,下意识抬手拉了下遮面巾,把自己脸上伤疤遮盖得严一些。
然后走到床边上,抬手掀开床幔,打算给她喂药,以供她安神。
但是就在床幔掀开的那一刻——谢玉弓看清了床上锦被之上的情形。
他被黑色遮面严丝合缝盖住的脸,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压上一般,顷刻间皮肉烧灼焦糊抖动抽搐。
浑身血液先是凝固片刻,而后以山呼海啸之势直冲头顶,险些将他的天灵盖拱开。
酥麻从头顶如开水般顷刻间卷遍全身。
瞳孔急剧收缩,他僵愣了足足有两息。
而后又似被狠狠捅了一刀贯穿胸腹般,猛地松开床幔,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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