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榆因为天气变冷,开始有一些艰难的生活,又变得快乐起来。
不光有了各种各样市面上的小零嘴,有了新的话本子,新的被子,足够过冬用的炭火,甚至还有了一个……小朋友。
小姑娘大概是感觉到了白榆故作冷漠外表之下的温柔,开始越发地亲近白榆。
偶尔会留在白榆这里吃一口东西,也会和白榆说上几句平日里不敢跟别人说的话。
“这山中不让砍柴,我只能在晚上的时候偷偷地来,你在这山中见到过其他的人吗?”
白榆摇头,把一堆今天新抓到的鱼递给小姑娘。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依旧“不亲密”。
但是白榆严肃叮嘱她道:“你平时做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不要跟任何人说。”
小姑娘眼睛黑亮黑亮的,不是什么闺秀出身教养长大的孩子,带着一些皮糙肉厚的原始的野性。
她点了点头对白榆笑了一下,一点也不客气地接过白榆手中的小鱼。
走了几步回头又看着她说
,犹豫了许久才吐出了自己之前没敢吐出的祈求。
“我明天可以和你一起去抓鱼吗?这些小鱼炖成汤我的娘很喜欢……”
“如果不行也没关系,我……”
“你明天早上来,早点来。”白榆说完之后,转身进了屋子。
小姑娘提着东西蹦蹦跳跳地离开,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太高兴就不看脚下,半路上绊倒了一棵树杈,直接摔在地上滚了一圈。
白榆在屋里面看着她担心地微微张了张嘴,她不敢跟小姑娘太过亲近,也不敢透露自己太多的事情,其实是怕连累她。
也怕她知道多了与人提起会害了白榆自己。
看着小姑娘在地上滚了一圈起身打了打身上的落叶,很快又欢快地跑走,白榆微微勾了勾嘴唇。
人果然还是群居动物啊。
有了这么个小朋友之后,白榆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偶尔感觉到一丝丝的寂寞也没有了。
第二天早上,白榆人还没醒过来呢,屋门就被敲响了。
来人仿佛是害怕吵醒白榆似的,敲门声非常有规律,三下为一组,不疾不徐,非常有耐心。
这倒是很像那个小姑娘的作风,因为她虽然看上去毛躁,但做事非常有条理,而且对白榆的态度总是小心翼翼。
很快小姑娘的声音在外头细声细气地响起:“妙人法师……”这是白榆给自己取的“道号”,听上去还有一点羞耻。
白榆打了个哈欠爬起来,长长的墨发瀑布一样全部都散落下来,披散在她的身前和身后。
她这些日子心理层面和物理层面都很满足,自己把自己养得像一只油光水滑的动物。
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蹦到了门口去开门。
嘴里还有一点点抱怨说道:“小祖宗天都没亮透,你来得也太早了吧……”
房门打开,白榆看向了外面,语气抱怨面上却带着些许的细微笑意。
不过很快她的笑意就凝固在了嘴角,眼睛看着的方向陡然上移——下一刻眉头狠狠蹙起,本能地抓住打开的门就要拍回去。
结果门板被一只如玉如竹一般纤长的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