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傀行者的一员,首先应该考虑的是群众安全,望思山距离市区那么近,我们已经尽最大能力进行了封山。”
“这么多年,傀行者死了多少人,你们应该是最清楚的!”
王大涛接连质问他们,钟言这一步算得好啊,他比自己更清楚人性,太岁肉就在眼前,所有的部门都会想办法据为己有,难保不会起内讧。而特殊处理小队的人挥了挥手,照片又换了几张:“难道我们就没有人牺牲吗?这是昨晚在钟言的落脚点拍到的,现场只有这些,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五名先遣队员,一名后备队员。”
“只是一个晚上的功夫,钟言就伤了堂三堂的人和我们的人,即便拿不到太岁肉,这个人我们也要定了!”
投影屏再次更换照片,场面变成了天井里的伏击战。拍摄视角显然是无人机传送回来的,能看到几名全副武装的队员正在和天花板上的某种巨大未知生物交战。那巨大的生物占据了高处有利地形,垂下来的触手将人轻轻一卷,毫不费力进行猎捕。
“这个就是咱们要找的阴生子,他除了人的形态,还有这种形态,没拿到太岁肉之前,他的肢体不能再生重组,你们觉得咱们的胜算有多少?”特殊处理小组的人又问,“现在我们提出一个观点,就是先控制好钟言,再控制阴生子。”
科学家园的人显然更有兴趣:“你说。”
“办法比较直接,就是抓捕,我们四个部门动用所有的力量先把钟言拿下。”特殊处理小组的人说着,屏幕上的照片又变了,这一次变成了钟言的单人照,他穿行于人群当中,和周遭格格不入,“他不可能被招安,更不可能和咱们人类站在一起,因为他本身就是半人半鬼。整个崇光市的安危可能就在他一念之间,如果他想要肆意杀戮,阴生子一定会帮他实现愿望。”
“他能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们的人,就知道人命在他心里的分量。”
“他,很有可能成为崇光市的最大危险,危险程度甚至超过红煞。”
除了王大涛,其余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崇光市的势力分布就非常稳定,谁也不希望突然出现一个不属于任何部门的人搅局。
但王大涛显然不同意:“崇光市的最大危险是这些年数量和能量级别不断攀升的灵异事件,还有不团结的人!以前出现的鬼煞都是b级,一个a级鬼煞都不常见,看看现在,看看咱们眼前吧,s级鬼煞每个月都有一两次,甚至半年内出现了两次x级。可以说,崇光市的风水动乱了,再不治理,每个人都能看见身边有鬼!”
“你们想要
百姓一夜之间都吓死吗?”王大涛拍了一下桌子,
“你们要抓钟言,
这是私人恩怨吧?”
“并不是私人恩怨,也是为了通过研究钟言的身体,确定以后杀鬼的方式。”特殊处理小队说。
“如果我们堂三堂帮你们降服了钟言,这个人,也应该分给我们研究一下。”副堂主开口,“我们也对他的鬼道很感兴趣。”
“可以。”特殊处理小队的代表点了点头,“既然今天的人齐全,我们应该力求立场统一,一会儿阴生子回到现世,不管他带没带着太岁肉,我们都要全力抓捕他。”
“这个我同意。”科学家园的人先表态,“太岁肉分成四份,我们每个部门都拿走一份,互不干扰。不能抢夺别人的那份,自己的那份也不能让给别人。但是,钟言的复活记录在我们那里,最先观测到他修鬼道的也是我们,我方要求第一个对他进行实验的必须是我们科学家园。”
“凭什么呢?”副堂主问。
“因为我们资金雄厚,有实力研究透彻,当然了,如果这次合作愉快,我们科学家园论坛不会那么自私,会将研究过程中的视频、文字记录以及结果分发给各位。”科学家园的人看了周围一圈,“但我们还有一个建议,钟言这个人不能留住,在取得足够详细的资料之后,应当彻底铲除。”
特殊处理小组的代表立刻说:“这个我也同意,如果他不死,将来一定会威胁到咱们的生存。”
“停,都别说了。”王大涛叹了叹气,“眼下危机还未解除,你们倒是商量起以后来了?”
眼瞧着能量检测仪中的数字一直往下掉,现在已经掉到了50左右,王大涛心里有数,909的煞快要没了,不管最后逃出来的人是谁,这些人都不会放过钟言。但他们真是为了研究吗?可能吧,毕竟人类对未知的事物总有好奇,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投身于灵异事件当中。
但他们真正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稳固手里的权力。现在每个势力各干各的,互不干扰,也算互相辖制。谁想到钟言横空出现,一下子打破了面上的平衡。
“好,我们同意。”堂三堂的副堂主将话题绕过了王大涛,“等研究完,钟言这个人不会留下任何存活过的证明,直接销毁。”
“好,那就一言为定。”特殊处理小组的人也敲定了主意,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后方忽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所以,你们还没见过我,就已经商量好我的后事了?”
“什么人!”王大涛率先站起来。
办公室的后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团水雾,看着轻轻薄薄的,谁也没注意过,现在水雾散去,钟言带着白芷和何问灵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们的衣服上好像还沾着雪花。
只不过何问灵由白芷搀扶着,她的锁骨真的断了。
“居然是你!”特殊处理小组的人反应最大,率先看向他后方,寻找着那个巨大的怪物的踪影。可以这么说,能在这间办公室里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可是居然让钟言钻了空子,谁都没有留意,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逃过了外面的守卫。
更要命的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办公室里偷听了多久,可能刚刚所有的计划都被他听到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是我?”钟言累了,将最近的椅子拉了出来,先让何问灵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了,“你们慢慢聊,我听着,听听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王大涛虽然不同意他们对付钟言,可是心里警铃大作,今天这间办公室里怕是要见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