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爬上这样高的山来许愿,一定有很深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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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言还在思索手串为什么震动了,
难道这样大的寺庙里有鬼?
“施主,你们来了。”这时几个僧人挤过人海,来到他们的面前,“请随我们来吧。”
秦翎不认识他们,但想来一定是二弟打点好的,就和秦泠说:“咱们随他们一起去。”
秦泠好奇地东张西望,一会儿往前跑,一会儿往后跑,钟言不敢松开手,周围的人太多,一个冲撞就会把秦翎这把身子撞倒。好在他们很快远离热闹,毕竟是大香客,直接被引到了寺庙后方的别院。跟着两位小僧,钟言如同穿行在佛门十戒里,一入别院就立住了,四方的小院正中心是一棵无比高大的腊梅。
可显然它已经枯了。
“施主,这里就是你们休息的住处,方丈要等会儿才能过来。”两名小僧其中一位过来说,“请自便。”
“多谢。”钟言点了下头,两位小僧看着虽小,可是看自己时并没有刻意避开,刻意则不净,自己在他们眼中不是女子,只是人而已。等他们走后,钟言先带秦翎入房,屋子不大,陈设简易,倒是非常干净。他推开窗,一目了然的还是那棵腊梅。
“奇怪,好好的树,怎么会死了呢?”他脱口而出。
“这棵树早就枯了,我记得它。”秦翎站在她的身后,注意到她黑发中的簪子,想必她喜欢腊梅,“我小时候来上香也好奇过,问过住持,住持说腊梅原本是长寿之木,可它却早早枯萎。我想,树木皆有灵性,佛门尚且如此,我那一棵梨树……”
“你那一棵只是你不会养,才养死的。”钟言笑眯眯地说,“别给自己找借口。”
秦翎慢慢转过身去,不紧不慢地说:“你总是这样戳穿我,不好。”
“戳穿你是因为你快好了嘛,你不好我只敢哄着你。”钟言思索了一下,“既然你来过,要不带我出去转转吧?”
秦翎面色凝重:“这里不是秦家,我带你乱转像什么话?”
“我没来过啊,我又不比你小妹,从小见多识广。我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好不容易嫁个人还不带我四处看看……”钟言说着说着将身体微微倾向他,“人家都说,女怕嫁错郎。”
“你这也不算是错嫁……好吧,我带你出去,但是你别乱跑,跑丢了找不回来可是会害怕的。”秦翎这才点头,总归今日自己精神尚佳,多走走也是无妨,或许走路多了,这双腿以后能恢复力气。他们悄悄地离开禅房,怎料双脚还未踏出去就看到了秦烁和秦泠。
“大哥,你们去哪儿?”秦泠又粘过来了。
“我和你大嫂随意转转,你们去看过小妹了么?”秦翎问。
秦烁扇着扇子过来,在佛法森严的地方他老实了很多:“看过了,小妹她在最后面的禅房,有三位嬷嬷陪伴,还有两名丫鬟。”
“她不跟着出来转转?”钟言忽然问,也想起了她过于单薄的身子。
“小妹喜静,一会儿要听佛法,她就不出来了。”秦烁收好了扇子,“大哥想去哪里?二弟可否有这个福气一起
跟着?”
他怎么又要跟着?秦翎巴不得他匆匆走人,但吃斋讲究净心,自己不能生气:“好吧,咱们一同为伴。”
禅房四周多为花园,以及被僧人们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柏树和银杏,但都没有后面那棵腊梅高大,可见都是后来移植的。两侧佛像林立,钟言却如同行走于平常境地,也就是自己本事大,换成元墨和小翠就糟了。
走着走着,他们走到一处僻静的大殿,和方才见过的佛殿有所不同,好几个僧人正在往外搬东西。那东西上面盖着一块白纱,看着像闲置了许久。可是每个人都搬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闪失。
从他们的神态可以断定这东西绝对贵重无比,钟言好奇,慢慢引着秦翎过去了。还没等他开口问,秦泠率先开了口:“冒昧了,请问这搬出来的是什么啊?”
“小泠,不要随意询问寺内之事。”秦翎怕小弟心直口快。不料僧人们纷纷摇头,显然已经超脱,不去计较别人的评判:“施主,这是隐游寺内的僧骨。”
“僧骨?”秦烁也好奇了,“莫非是哪位得道高僧的金身?”
“这不是。”其中一名僧人说,“这是我寺百年前一位得道高僧留下的尸骨,一直留在后殿受人敬仰。但这只是尸骨,并不是金身。”
“哦……我听说过。”秦泠来过很多次,听过的事情也多,“百年之前这里有一位游僧坐化,留下诸多法器和尸骨。那位游僧是清远大师的入门弟子,从小悟性极高,法术高强,最后几十年留在隐游寺行好事、讲佛经,等到他在人间的时候到了,就在清远和尚的面前坐化,估计是成仙去了吧?”
钟言没掀那层白纱,只是问:“既然这位游僧这样厉害,为什么要搬出去?”
“这……”小僧们面面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