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睁开水雾雾的杏眸,眉态间含着娇嗔,像是在控诉谢凌。
谢凌弯下身子,替她解开大氅,妻子烟罗裙的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细腻的雪肤上印着或深或浅的吻痕。
只要他一扯开,就能看到里面最美的春色。
他眸光微深,俯身将她抱到温泉池,轻声道:“委屈了?”
热水漫过,身子的酸痛感瞬间舒缓不少,秦若委屈的嘟囔:“夫君故意欺负人。”
她都说了不可以在马车上,这人还是可劲的折腾她,以至于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夫人说的是。”谢凌顺着她的话,好声好气的哄
她:“这次确实是为夫的错,为夫向夫人道歉。”
姑娘性子本来就软,他这么大大方方的赔了不是,秦若也不好揪着不放,轻喊一声:“夫君。”
谢凌唇角微扬,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蛊惑:“嗯?”
“我渴了。”
方才谢凌给她倒了热茶,她因为浑身使不上力,还没来得及喝。
谢凌失笑,将刚倒好的茶喂到她嘴边,秦若抿了一口,细声试探:“夫君,你刚刚是不是在吃醋啊?”
“夫人为什么这样觉得?”谢凌喂她喝水的动作一顿,不紧不慢道。
这还不是因为他刚刚在马车上这般孟浪,姑娘窝在他怀里的时候,还想了许久,好像是在东璃太子跟她说了那句话之后,男人就有点不对劲了。
谢凌将斗彩三秋杯搁在一边,指腹刮了刮她唇角的水渍,笑道:“我要是真吃醋了呢?”
没想到清贵儒雅的谢大人会说这话,小姑娘先是一怔,然后眉眼一弯,攀着谢凌的肩,娇嗔道:“我心里只有夫君一人,所以夫君不要吃醋。”
不得不说,妻子是会哄人的,谢凌面色缓和不少:“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秦若飞快的点了点头,只差对他发誓了:“妾身跟东璃太子殿下一点瓜葛都没有,不信夫君去问奶娘。”
“夫人的话,我自是信的。”谢凌轻笑出声,替她擦干身子,重新将她放到床榻上,掖好被角:“要不要睡一会?”
马车中的疯狂再次浮现在姑娘的脑海里,秦若脸一红,摇了摇头:“夫君,你会讲故事吗?”
谢凌愣了下,这种事情他之前还真没做过:“夫人想听故事了?”
秦若嗓音软软地“嗯”了声。
于是乎,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谢大人开始给姑娘讲起了游记类的故事,他嗓音温和,讲起故事来又低又沉,秦若听得津津有味。
晚膳过后,谢凌要去书房处理公务,刚走到门口,奶娘端着白玉盏进来,谢凌瞥了一眼:“这是什么?”
奶娘恭谨回答:“回大人,这是老夫人差厨房炖的石榴官燕,说给少夫人补补身子。”
老夫人此举无疑是在表达她等着姐儿跟大人的好消息呢。
谢凌不置可否,问起了另外一个话题:“不知奶娘在少夫人身边多久了?”
谢凌对妻子身边侍奉的人分外尊重,所以跟奶娘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奶娘笑着回答:“回大人,老奴自少夫人出生,就一直在她身边伺候。”
想起往昔,奶娘觉得有些感慨,那时候她哪知道她跟姐儿会与京城的谢国公府扯上干系。
秦家在江州一带地位优渥,但比起京城的谢国公府,是差远了。
“奶娘辛苦了。”谢凌笑了笑,气度儒雅:“那少夫人以前在家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奶娘还不太好回答,她低头思考了下,半真半假道:“少夫人从小就性子乖巧,不需要家中的长辈操太多心,后来少夫人再大些,老爷就给少夫人请了先生,少夫人便一直跟着女先生学习琴棋书画,老奴不知一次庆幸自己有这个福分跟在少夫人身边伺候。”
姐儿除了在琴艺上面没什么天赋,其他才艺并不逊色大小姐,所以奶娘这话,旁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少夫人身边有奶娘在,本官也很放心。”谢凌眉目温和,微微颔首:“这石榴官燕既是祖母的一番好意,那以后少夫人从江州带来的汤药就停了吧。”
奶娘握着白玉盏的手一抖,里面的汤汁跟着溅出了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