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密,在刘富事情决断前,不可能离开直殿监一步。
他们两人无法接头,就解不了敏窕的疑窦。
容九冷漠地看着他:“你要如何洗掉身上的怀疑?”
他不可能关着陈密一辈子。
等他们接触后,就有可能会暴露惊蛰的身份。
惊蛰心里嘀咕,容九这是看完了全部的经过了吗?怎么一问一个准。
“我自有办法,你不必……”他那话还没说完,看着男人的手指不自觉动了动,看起来是很想掐死他那样,立刻改口说道,“我肯定会来寻求你的帮助的。”
“假话。”容九淡淡说道,“为了让我相信,你只会选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敷衍我,而在要命大事上,你根本不可能会让我知道。”
因为,惊蛰就是这样的人。
他根本不可能让其他人为他涉险。
惊蛰叹了口气:“有时
候,我真的觉得你是不是会读心术?()”怎么他只是这么想一想,就被人看透了。
男人冰凉的手摸上他的耳朵。
几乎会读心术的人,是你。()”
若不是惊蛰就近乎本能的敏|感,许多事情根本不会这么麻烦。
惊蛰主动抓住容九的手指,轻声说道:“我真的没事,你瞧,我连茅子世送给我的袖箭都带着。”
“那刚才为何不用?”
惊蛰迟疑了一瞬:“用了,她不就必死无疑?”且不说打草惊蛇,这女官死了也不是件好事。
“她要杀你的事,你都轻易能原谅,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原谅的?”容九冰凉的声音近乎崩裂,“你将自己的命,当做什么?”
惊蛰抱住容九的胳膊,“我很在乎自己的命,我还请了侍卫处的石黎帮忙。”他轻声说道,“而且,我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原谅。”
声音里带着几分幽幽。
“触及你,与我家人朋友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惊蛰为何死咬着太后的事情不放,不只是为了任务,同样因为,她是黄家人。
他自然,不可能放弃。
“永远不会原谅?”男人的声音古怪地紧绷着,如同一把拉满的弓弦,“是生死不见的不原谅,还是想要杀了他的不原谅?”
惊蛰奇怪地看向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然后,又皱着眉思考。
“唔,会恨得想杀人吧。”
至少迄今为止,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动过杀念,是想杀了黄庆天。
“那很好。”
一时间,惊蛰竟是分辨不出,容九说的好,是哪种好。
那种古怪的喟叹,带着一丝扭曲的满意,让惊蛰缓缓地抬头看他,皱着眉说道:“……你,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吧?”
容九捉住惊蛰的手指,轻声细语地说着:“记住你说的话。”
如果恨到入骨时,也一定,一定要杀了他。
“容九?”惊蛰反抓住容九的手,“你动了他们?”他迅速回想着他身边人,一个两个都好端端的活着,一时间又有些茫然。
如果容九不是在说这些,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对?
为什么,容九竟会高兴?
——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