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姜泠哭过笑过,起起落落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
她看着碗里热腾腾的粥,恍然间又感到大喜大悲之后的虚无。
脑海里,关于去年的记忆全部都是紊乱的。
她记得她刚从南洋回来,一下子就从夏天跌到冬天,从天堂回到浮屠,猝不及防地经历了物是人非。
她默默地抿了一口粥,努力让自己从创伤中平复。
“我可以帮你。”
只听男人忽然开口。
“帮你复仇。”
听见他这么表态,她差点又要呛粥,赶紧冲他摇头摆手,像是在躲避一个麻烦的拖油瓶。
“不需要不需要。”
“你需要。”
他又坚定地重复一遍,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心疼。
姜泠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也转过身正视他,纤手划过他的喉结,胸膛,手臂。
颤栗,撩拨轻绝的焰火。
“到底是谁更值得心疼一点?”她莞尔,也用一种非常遗憾的语气调侃他,“四肢不健全的小可怜呐。”
小。
这个字挠得裴枢心里发痒,他一下子就冲动扑倒她,把她挠得颤痒连连,准备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什么是大小。
“小?姜医生你说清楚,我哪里小了?”
嬉戏打闹的气氛,随处可燃的情欲。
躲在沙发后的柏桑直接笑歪了嘴。
可是佑天这个高龄老头更难憋住气,乐极生悲的时候,意外就要发生了。
一个马上就要炸出响声的喷嚏。
“啊,阿嚏——”
客厅里,一下子比乌鸦掠过还要安静。
姜泠眼睁睁看着趴在他身上的男人连打两个喷嚏,还一低一高不同调调的。
“瞧,你都这么虚了,还不信我说的。”
她无奈地冲他打趣,还埋怨他不知天高地厚。
裴枢从她身上起来,瞪向沙发后的眼神阴沉吓人。
身为堂堂家主,他哪里受过这种气。
可一转身,他又得缠着她,就跟人格分裂似的。
姜泠最终还是抵不过男人的“耍赖央求”,撕了一张酒店的抬头纸递给他。
“有简历吗?没有的话,就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