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医生是人,也应该拥有幸福的。
他希望姜泠也能得到幸福。
今日一别,江湖再见。
姜泠送走蒋驹尧以后,理直气壮留下来做苦力的男人就只剩一个了。
裴枢终于等到了机会,跃跃欲试想要表现。
结果,第二天他就用锄头挖断了她精心栽培的药草。
“裴大少,你到底会不会种田?!”
姜泠气得七窍生烟,
这一天已是冷春仲末,日头有些晒,衬得她雪肤微红,血色尚好。
或许是黑袍太厚,把她热得不轻;
或是是男人太贱,把她气得不清。
裴枢看了看手里捏着的枯黄小草,又看了看她,最终还是决定低下头做人。
“我赔你一棵新的……?”
姜泠长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反复牢记典籍里的提示语。
心平气和才能当巫女,祝由术的本质在于心术。
男人生得俊美,倒是也挺会蛊惑人心的。
她盯着他瞧。
蒋驹尧干活的时候,衣服穿得规整干净;
他呢,抱怨着天气有点热,直接把上衣脱了。
身材不好的普通人脱衣服,那叫耍流氓;
浑身肌肉线条颀长的男人脱衣服,那叫放野性感。
姜泠的目光在他的腹肌处游弋,正当准备原谅他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下面——
“……裴枢,你脚底下还踩着一棵。”
啊!啊——!
乌鸦扑棱着翅膀,飞着飞着,挡住一片艳阳。
然后飞到他头上,拔走他两根头发。
丧期结束后,姜泠本应该择日启程去南洋的,但是因为药草的问题,她决定和裴枢掰扯一段时间。
男人赔罪的态度一贯很好,把世界上最有经验的植物学家绑到寨子里,帮她量身定制了一套转移药草的方案,保证这些小植物移植到屿邸以后肯定不会死。
姜泠和肩头的乌鸦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