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叙有点慌了,“你真确定黎芙在家吗?”
不确定的周映希,抱着白色玫瑰轻轻踏过草地,无论是敲门还是按门铃,里面都无人应答。突然,他的心猛地往下一坠,紧张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里太过寂静,寂静到没有一丝人烟气息。
周映希本能先看向角落里的狗粮盆,可角落里空空如也,他慌张的将玫瑰花搁到到沙发上,然后打开了灯,边唤着黎芙的名字边在每个房间里寻找她的身影。
关了投影锁好车的谭叙,立刻奔进了屋子里,车钥匙都没来得及揣到兜里,就被眼前人去楼空的一幕惊住。在卧室里,他找到了周映希,周映希站在床头柜边,正低头安静地看着手里的信。
凝聚在空气里气压,低得可怕。
“你还好吗?”谭叙看着那个落寞的侧影。
周映希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眉心紧蹙,信里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刺目,捏着信纸的五指因为汹涌而来的愤怒越曲越用力,指骨发白。
信是黎芙留下的,字迹干净清晰。
——「hi,看到信的时候,你一定会责怪我是一个来去如风的人,但请你原谅我因为家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走得比较着急。我申请了线上课程,如果没有太重要的事,下次再来剑桥应该是参加毕业典礼,以后,我也会留在香港发展。原本我想发微信或者电话和你说,但思来想去,还是想用古老的书信方式将心底话说给你听。能认识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以及被你喜欢,我时常觉得自己很幸运,要说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很假,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了好感层面。我们就像是两片云,被风短暂的轻轻吹到了一起,又被风轻轻吹开,慢慢地飘向不会交集的远方。你说那天的雨下到了早上点,没有见到日出,可我们都知道日出它是每天都会发生的自然现象,不会因为任何糟糕的天气而消失。周映希,你抬头看,其实天空很广,你也不会只遇到一朵云,也许一个月后,两个月后,你就会不再记得那朵总是抓不住的云。」
「最后,祝你平安健康,一切顺遂。」
读完最后一个字,周映希转向了窗外,呼吸声很沉,手悬垂在一侧,草坪里路灯将他的白衬衫染成了昏黄色,他闭紧双眼,薄薄的眼皮跟着指尖一同颤动。
不辞而别,一走了之。
她是那么潇洒自如,却将事后的沉重窒息留给了他。
见状不对的谭叙,先躲在走廊里给吴诗打了一通电话,询问了黎芙的情况。
吴诗沉默了很久,确认了黎芙回香港的事,以及还有一声对周映希的关心。
向来好脾气的谭叙,第一次朝她低吼,“可真他妈没劲。”
挂了电话,谭叙冲进了卧室里,他想劝走周映希,但周映希只说,能不能让他一个人在房里静静。谭叙同意了,但人没走,走在院子里抽烟,时不时朝房里看去,用这样的方式陪伴自己的好友,或许是为兄弟打抱不平,一根烟怎么都抽不爽,最后干脆扔进了垃圾桶里。
静静在窗边站了十余分钟的周映希,用理智将胸口遏制不住的怒气重重压下,转身,他平静地将这封信折好,然后走回了客厅,从白色玫瑰花里取出了那条钻石项链,在珠宝店挑选时,他第一眼就相中了这条,圆形钻石镶嵌成的四只小蝴蝶,从他修长的手指间璀璨的倾泻。
可所有没有身份的浪漫,终究是他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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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加更。
好了,最不美好的两章过去了,下章就是个月后了,某人要腹黑抢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