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默默地低下头,“桃子还跟我说,下周放假,她带我去她家散心。”
“闫臻……”
“我们约好了的,姐姐。”闫臻的语气很平静,连刚才的混乱的脑子都好像一点点收束起来,只剩下脸颊残留的潮红。
“我是提前分化的,分化成我最不想成为的oga。”闫臻仰头抵着墙,“是桃子安慰我说,oga很稀有啊,还能享受很多福利,没什么不好——她说错了,oga就是最糟糕的性别,如果我不是oga,她就不会死……就是因为我是oga——”
任令曦撑起力气走过去抱住她,“不是这样,闫臻,不是你的错也不是oga的错,错的是杀人凶手,今天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女孩遇到危险,就算是beta也会因为目睹了犯罪而被他灭口,所以跟是不是你,跟什么性别都没有关系——”
任令曦转头,带着肃杀的眸光直视栏杆里的疯子。
“因为有这种人,才会有不幸。”
詹克己背对着两人依靠栏杆,空间里尽是他发情期无法抑制的喘息声。
他没有反应,也许没听见,也许不在乎,也许只是不想辩解。
任令曦打算带着闫臻离开,反正詹克己已经吃了药,即使易感期发作得厉害,也没有性命之忧,到时候让调查科组员把他押送回去就行。可是她和闫臻走到门口,她的手上忽然重量一轻。
“姐姐,我忘了东西。”是闫臻松开了手折返回去。
任令曦没多想,她现在正急于拿出手机和孙振飞他们确认情况,手机刚打开,就听到里头突然一阵栏杆碰撞声。
她一抬头看见尽头栏杆处,詹克己手里的匕首已经架在了闫臻颈上。
那把匕首似曾相识,任令曦连忙查看腰间,果然自己之前别在腰间的匕首不见了。
“……还、还想杀我……”詹克己不可遏制地低低笑起来,“也不看看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没用的oga……也配?”
两人隔着一道栏杆对抗,可是闫臻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哪里是詹克己这个在易感期发狂的alpha的对手?很可能是闫臻想从背后偷袭詹克己的时候,却被事先已经察觉的詹克己反将一军。
“放开我!杀人狂!你该死——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闫臻刚才不曾发泄的情绪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女孩儿把平生能想到的所有最恶毒侮辱词汇全都拎出来骂了一遍,但是所有的气焰在詹克己的匕首刺进她脖子冒出血珠的瞬间,化为哀鸣。
他但凡再用点力,就能划破她的大动脉。
“詹克己,你别碰她!”任令曦出手制止。
“无所谓了……哈……啊……”詹克己亢奋的鼻息喷洒在闫臻后颈,可惜碍于栏杆,不能得偿所愿地标记,“既然享受不到……标记的快感……死前拉个oga垫背……也是……为我献祭……“
“oga就该这么卑贱——”
他真的仿佛在执行某种仪式,缓慢地划破闫臻的颈项。
女孩无助得尖叫起来,可是越挣扎伤口却越深!
“等一下!!!”任令曦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喝止,“詹克己——我换她!”
那匕首顿了一顿。
被病与易感期折磨的詹克己眼珠通红,血丝满布,可是此刻目光中肉眼可见得涌现出一股狂热。
“……你换她?”
“我换!你不是要oga吗?我也是oga,而且我是联邦调查官,你的死对头,你不觉得对我下手比起对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动手更有成就感?”任令曦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试图说服他。
“你先站住……不然——”
匕首还来不及再度施力,任令曦立刻举起双手停住脚步,“我知道了,你别再动手!”
詹克己的视线死死定在任令曦脸上,“……你把钥匙丢过来。”
任令曦迟疑了两秒,耳边又传来闫臻的哭叫。
“我丢就是了,詹克己,你再用力她要是真死在你手里,你也没有任何筹码可以谈。”任令曦拿出口袋里的钥匙,心中盘算着将钥匙丢到囚笼角落里,趁着詹克己分神去拾钥匙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出手将闫臻抢回来。
可是詹克己显然也预料到了。